陰雲密布,電閃雷鳴,卻不見有任何的雨滴落下。
斷頭台上,穿著一身破破爛爛,此時已被鮮血染紅的囚衣,麵色蒼白但卻仍不屈不撓的蕭苑幽,昂著身子仰大笑:“哈哈哈蒼,你開開眼吧。”
“奉承運,皇帝詔曰,廢將蕭苑幽窩藏禍心,品德敗壞,殘害朝中大臣,更私通外敵,心生謀反之意,欲取而代之從而掌控皇朝,其罪可株連九族,不可饒恕!”
在邢斬施行之前,一身藏青色太監服的老太監尖著嗓子大聲地念道,頓時刑場圍觀的百姓們議論四起。
“這蕭將軍之前不是被皇上封為玉顏將軍嗎?聽之前很得皇上賞識的啊”一名群眾聲嘀咕道。
“這官場的事啊,誰能夠得準呢!我們平頭老百姓們還是少議論得好,免得啊,惹火上身呢”旁邊的人連忙阻止他道。
“蕭家滿門豪傑,卻個個戰死沙場,這玉顏將軍卻在家族遭遇危機的時候,以一介女子的身份建立了那麼多戰功,更是撐起了整個蕭家門楣,沒想到最後卻要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實在是可憐可悲啊”另一名圍觀群眾微歎一聲,自言自語的道。
圍觀的群眾和在台上監刑的官員在聽到蕭苑幽這悲愴中帶著怨恨的狂笑聲之後,個個都仿佛從其中感到了她的怨,她的恨。
笑聲停罷,隨之,一聲“行刑”落下。
聲落頭斷。
而蕭苑幽此時早已沒往日神采的雙眸中卻也流出了兩行血淚。
暴雨蹉跎,電閃雷鳴,就連老爺都在為今枉死的人憤怒不平。
在頭斷的那一瞬間,蕭苑幽腦海裏輾轉了數個畫麵。
那一年,父母安在,兄長和樂,自己真爛漫,不諳世事,原以為一切都會好好的。
卻不料,那一年“父兄戰死”的噩耗到來,使得祖母離去,母親也因此而變得病重。
蕭氏一族因失去頂梁柱而遭到衰敗危機,為了挽回家族榮譽,年幼的自己挑起了整個家族的重擔。
棄紅妝,選戎裝;上戰場,殺敵仇;建軍功,撐門楣。
原本該待在閨閣中的嬌嬌姐卻被逼成了上戰殺敵的冷血戰神。
一遭被封為“玉顏將軍”,卻被人眼紅妒忌。
諸不知這榮譽背後藏著多少血淚汗水,又有多少的無辜辛酸。
為國為民謀安定,為報父兄之仇,自己謀劃一切,斬殺那些在家族衰敗之時,落井下石的奸臣逆賊。
但皇帝自古生性多疑,因蕭苑幽的緣故,而使得蕭家再次崛起。皇帝最終也將矛頭對準了她,到頭來卻還是落得個被斬頭的下場。
可悲,可歎,可恨,可怨啊。
“若能有來生,我一定要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做自己人生的主宰者,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蕭苑幽在心裏默默發誓道。
不再如那棋盤上的棋子一樣任人擺布,毫無任何自由而言,最終都逃不過被拋棄的命運桎梏。
隻願來生能夠瀟灑恣意的生活,若神擋,則屠神,鬼阻,則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