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裏之外號稱“北耀第二帝都”的繁榮的仙霖城,一場極盡奢侈的宴席上。
一位身著金墨色禮服的俊美公子坐在席上,忽然睜開眼,一把推開身旁的妖豔美人。酒水沿著他金鏽鍍邊的領口淋漓而下,披散著一頭如墨的長發,目光迷離貪婪地嗅了嗅美人周身散發出的香氣。如果細看就能發現,他的眼眸是淡藍色的,似有星辰的光彩在流動。
被他推開的美人心裏很不快,又作柔弱狀往他懷中倒去,嬌聲道:“星辰大人的眼睛真好看呢,妾身怎麼也看不夠。”
“嗬嗬……你也覺得好看?”他搖搖頭,又搖搖晃晃地舉起酒杯,衝對麵的人一指,醉熏熏地:“來,再幹……再幹一杯!”
“你醉了。”坐在他對麵的人淡淡地。
“不!……老子……沒醉!”他竭力睜開快要合攏的眼睛,擺手道。
“你醉了。”那人仍然這麼,用不容置疑的口氣。
“你……”他晃了晃頭,終是沒有再什麼。待眾人看時,他已仰麵栽倒下去,吐得滿地都是,醉得一塌糊塗。
“唉……”對麵那人不得不起身,扶起他,並為他悉心擦拭嘴邊的穢物。
“嘯瀾哥,星辰大哥怎麼又喝這麼多?”一旁的幾個兄弟見範星辰已經神誌不清了,才敢這麼問。奚嘯瀾隻是歎口氣,也不願意多什麼。
自從那人死後,範星辰隻是一直沉溺在醉生夢死中,始終不肯麵對現實。
那人已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可是,辰,你還有我啊,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肯認真地看我一眼?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卻淩夜正在王府正廳用早膳,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如風的腳步聲。他抬起頭一看,竟是孤寒雪。寒王脫下絳紫色的披風,隨手拋給門邊立著的侍從,大步跨進廳來。
“你……回來了?”淩夜脫口而出。
“參見寒王閣下!”一眾侍從開口道,淩夜才覺察到自己的失禮之處,連忙起身欲拜。
孤寒雪卻立即扶住他,笑道:“今後在我麵前不必多禮。”淩夜注意到他用的是“我”字而不是“本王”,遂倍感親切。他胸口一暖,便頷首稱是。
“坐吧。”孤寒雪示意淩夜坐下用膳,自己也坐到桌子對麵,吩咐侍婢上菜。
之後他便和淩夜一起用餐,寒王府的其他侍寵都沒有如此殊榮,而且一旁的下人發現寒王今似乎很愉悅,使得廳內氣氛一改往日的莊嚴森冷,變得溫馨和諧起來。
淩夜倒沒有注意那麼多,主要是因為他的目光全被眼前的菜肴吸引住了。
修羅界的暗衛夥食很差,如果訓練達不成目標,常常要挨餓兩三。這樣的艱苦生活使得他更加珍惜麵前這些來之不易的食物。
他的吃相很難看,卻讓孤寒雪的目光在不知不覺中改變,摻雜著幾分心疼。
吃得盡興時,淩夜微微抬頭,孤寒雪就拿起手帕為他悉心擦拭嘴角,目光溫柔而專注。
淩夜一怔,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中漸漸生根萌芽,他剛想什麼,卻聽到門外傳來一聲通報:“稟寒王,鳳王大人求見,已在門外候著。”
孤寒雪不由得揉揉眉心,這家夥得有多閑,成來他府上瞎逛。他無可奈何地道:“進來。”
“啊哈,寒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有沒有想鳳鳳?”邪魅的聲音傳來。眾人一陣肉麻,淩夜不由得奇怪,此人竟敢這麼和寒王話。
孤寒雪對鳳臨鸞的“玩世不恭”已經有了抵抗力,他一臉笑意地:“鳳鳳,這裏不是胡鬧的地兒。”
眾人嘴角抽搐。寒寒,鳳鳳,當世兩大王者竟有如此肉麻的名字,而且孤寒雪還“這裏不是胡鬧的地兒”,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胡鬧呀?眾人不由得浮想聯翩,又以同情的目光看向淩夜,你能鬥得過這尊大佛嗎?都默默預見了一下他爭寵失敗的下場。
“參見鳳王閣下。”除了神態自若的孤寒雪和不明就裏的淩夜,眾人都齊聲拜道。
方見柳暗花明處,鸞啼上枝頭。朔北鳳王鳳臨鸞,朱唇笑靨,俊朗豐神,眼角一點朱紅輕挑,魅惑而妖冶;身著一件火紅鏤金碎焱袍,腰係千琉鍛雲碧玉帶,腳踏浮鸞鳳紋靴,鳳翽流光,如沐神華。
鳳族也是北耀一大強族,排名次於凰族,位居北耀第四。傳鳳族原本和凰族本同屬一脈,隻因為當時部族內部起了很嚴重的矛盾,遂分化成兩族,從此兩族井水不犯河水,再難合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