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
整個府裏的人都在門外等待著,就等著大夫那一句話。
大夫人緊緊的抓著手絹,臉上不動聲色,就算裏麵那個人是他兒子,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快要死的兒子,她還是不能表現出任何情緒。
在這寧府,一共三房。就屬她們大房混得最差,當個官還是依靠老太爺打理關係換來的一個邊遠父母官。大老爺長年在外,加上大老爺一輩子庸庸無能,大夫人又是鄉下丫頭,老太爺死前把府裏掌權交給了二夫人,如今在這府裏,她一點話份都沒有。這裏麵躺著的兒子,從身體虛,常年在房裏待著,如今快是不行了。
站在前頭的老夫人半眯著眼,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時房門打開,大夫滿頭大汗道“大少爺活了。”
大夫人暗暗鬆了一口氣。在場的人,都沒有麵露喜氣,有的是厭惡,憎煩。
老夫人睜開眼,起身。一旁丫鬟上前扶著她,老夫人麵無表情道“都散了。”
“真是煩,這大哥半吊著命,要走不走的,盡是瞎折騰我們。”
大夫人看向話的女子,這是二房的大姑娘,寧燕絲。
二夫人沒有責怪她的話,無奈道“你這丫頭片子,就這麼一會就忍不住了。”
大夫人沉著張臉,卻也拿她們沒有辦法。她進入房間,看到床上之人臉上蒼白一片,毫無血色,現在還閉著眼醒不過來。大夫人看了一眼後便離開,沒事就行,她與這個兒子感情本就不深,他一年有一半時間都是躺在床上睡覺,加上他不愛話的性子,兩人的感情也隻是血緣上的關係。
大夫人走後,床上的人張開眼,一雙深邃眼眸泛著冷芒與精光。
他起身動了動身體,全身骨頭像是斷裂般。他想這原主平時都不活動的嗎?這副身子像癱廢了一樣。
這原主早就一命焉了,魂都到閻王那了。他用一下這個身體也沒什麼不對。
雲淺九背著個包,馱著個腰。一身粗衣,頭發淩亂,全身髒兮兮的,時不時從身上透出一股異味。
她好不容易找到寧府,她看著侍衛“不送粥了嗎?”
“哪來的要飯的?送粥早就過了,你等下個月中旬再來。”侍衛厭惡的走遠幾步。
“可是,我是聽寧府送粥才來的,一定是你騙我,是不是你想獨吞這粥。”在路上大媽手捧著粥分了她一口,還跟她這寧府老太太可是大好人經常派粥,叫她來看看能不能分到一些,所以在她心裏覺得一定是這侍衛獨吞了。
“哪來的要飯的,我了派粥結束了,你沒聽到嗎!”侍衛被她反咬一口,生氣道。
雲淺九被侍衛趕走,這時從門裏走出一個衣著華麗,年過半百的老太太,一雙眼毫無波瀾,平靜中帶著幾分強勢。
老太太也看到她,問侍衛“這個人是誰?”
“是一個要粥的,我跟他派粥結束了,他偏不聽,趕也趕不走。”那侍衛答道。
老太太細細看著他,半響才道“給他一點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