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姚辰璋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陶蘭:“你帶我來這裏,到底什麼意思?”
陶蘭沒有再在姚辰璋麵前裝出那副友善的麵孔,而是撇開嘴角邪魅一笑,仿佛早已看透姚辰璋的內心,她熟練地打開桌上的一瓶紅酒,並往倆個紅酒杯裏倒酒,那輕盈的嫣紅,如同柔軟的絲綢在酒杯裏旋轉,繼而平靜地化為了一杯紅酒。
“這是我媽臨死前創辦的會所,現在一直是我姨在打理。|”
陶蘭邊倒酒,便說著。這裏,之所以被取名叫做“蕙質蘭心”,因為陶蘭母親和小姨,一個叫蘇蕙,一個叫蘇心,開這家會所之前,剛巧陶蘭來到了這個世界,蘇蕙覺得那是事業和幸福都雙贏的時候,所以,和妹妹一起取名字的時候,才想到了蕙質蘭心這個名字。同時,蕙質蘭心,也是蘇蕙給女兒取名字的初衷。
陶蘭想及此,心裏不免湧上一絲傷感的情愫,小學的時候,母親因為乳腺癌過世,她永遠沒有忘記,媽媽告訴自己,嫁給爸爸,是她覺得此生無憾的事情,因為他認定了,便是一生。後來的十幾年,陶毅確實用自己的堅持和守候證明了母親的話,陶毅確實沒有想過二婚,哪怕陶蘭並不反對。
所以,她也希望如此,她認定了姚辰璋,便希望是一輩子!即使他並不愛自己。
“帶你來,很簡單,”陶蘭端起一杯搖晃著,又端起另一杯遞給姚辰璋,冷笑著說:“隻是為了羞辱你的自尊心,你看不出來嗎?”
如果要讓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她相信爸爸說的話,一定要對他狠一點,否則就是對自己狠。
姚辰璋募得瞪大雙眼看著陶蘭,剛剛所有的隱忍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敏感,似乎隨時都可以爆發!
“你就這麼恨我?恨不得每個細枝末節都用來羞辱我?”從上車到下車,從走進會所到來到這個小包廂,所有的情節,仿佛都像是定時炸彈一般安裝在了姚辰璋的每顆細胞裏,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劈裏啪啦地在爆炸!
“姚辰璋,我實話告訴你,我本來對你,已經沒有了多少好感,你上一次傷我挺深的,”一次又一次的靠近,換來的隻是姚辰璋的羞辱,陶蘭也是一個女人,誰能說她就真的臉皮厚到百毒不侵?
想起那次姚辰璋為了楚憶家而追出去,卻隻有一隻討厭自己的沈扣將受傷的她送到醫務室,她每每想到此,都如同萬箭穿心般刺痛,痛到仿佛就要死去。她發誓,即使不能愛他,她也要讓姚辰璋和楚憶家嚐嚐那種被刺痛的感覺!
“但是……我爸看上你了,他一直想要完成我的夢想,幫我開一家律師事務所,但是,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很難,而你,很有才華,我爸希望你可以加入我,成為我的合夥人!今天,是我爸讓我給你的小考驗,但,這隻是開始!”
陶蘭輕描淡寫地說著,仿佛在告訴姚辰璋,這是上天的恩賜,你不願意也得接受,因為,這是你的使命。
那種冷冰冰的祈使句,讓姚辰璋聽來十分的難以接受,然而姚辰璋還是安靜地聽著陶蘭說完了她今天真正的來曆,片刻之後,他突然笑了,端起陶蘭遞給自己的酒,一口喝盡,喝完,還覺得不夠幹脆爽快,索性拿起了紅酒瓶狂飲起來。
“你做什麼?辰璋,紅酒不是讓你這麼喝的!”陶蘭緊張地向前想要搶姚辰璋的酒瓶,卻被姚辰璋有力的臂膀擋在身外,無法接近他。
姚辰璋將一整瓶的喝酒都灌進了肚子,猛地將酒瓶往地上一擲,卻並沒有聽到玻璃瓶破裂的聲音,畢竟這裏的地板全都鋪上了高檔的地毯……
姚辰璋轉身要走,陶蘭忙拉住他想要說些什麼,他緊盯著陶蘭,伸出食指指著陶蘭,狠狠地說道:“你,別跟著我!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姚辰璋說完,便疾步走出了會所,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學校的地址,便瞪著窗外不再說話。
一路上,從鬧市,漸漸地到郊區,江寧大學被建在安靜的城郊,那裏風景好,空氣好,一切都比這鬧市區好太多太多了,更好的是,那裏有他心心念念的丫頭……
就算沒尊嚴的爬回去,他下一刻,最想要的,也是看到他最最親愛的丫頭,她在做什麼呢?
為什麼,想到楚憶家,他的心,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