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妍的話說的古劍心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縱然心裏憋屈,可麵對自己女兒的這一番話,他卻無力反駁。
“不知道大家對於這份遺囑還有什麼疑義嗎?”孫律師再度開口。他隻盡自己的職責,對於這家人的家事,他並不想參與,也不想知道過多。
“我們尊重爸的決定。”夏雅薇淡淡的開口,“孫律師要沒事的話,先回去吧。”畢竟是大家族出來的人,夏雅薇的言談極有大家風範,及時站出來主持大局。
既然好戲已經散場,季書妍也覺得自己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可就在轉身的那一刹那,她的手腕被人給拽住:“今天可以在你家借助一晚嗎?”
轉身,注視著男人的藍眸,季書妍的黑瞳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現在的她已經無力去猜測這個男人的心思了:“我想尹少剛剛也已經聽到了,爺爺已經將這裏轉到媽媽的名下了,你要住下就問這裏的主人是否同意。”
一下子被矛頭對準的夏雅薇心裏有些糾結起來,這麼多年,自己這個女兒的心事,她是怎麼都了解不透。不過,作為古家的主人她卻不能因為私人恩怨而失了身份。於是,她緩緩開口道:“從今天開始,尹少算是我們古氏家族的大股東了。你要想住在這裏多久都可以,就怕我們招待不周了。”既然有些事情注定已經無法更改,那她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要去觸及尹莫的鋒芒,這樣對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處。
“那就謝謝了。”尹莫也不客氣,直接應下。
聽到夏雅薇的話,季書妍離開的腳步頓了頓,不過也並未說什麼話開口阻止。因為夏雅薇會這麼回答,也是情理之中。現在的尹莫已經擁有了古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他們就不能隨隨便便的對他了。
夏越澤也緊跟著季書妍離開,在這個古堡內,他親近的人也隻有這麼一個,所以繼續留在大廳也沒有多少意思。
看著季書妍和夏越澤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尹莫深邃的藍眸閃過一絲妒色。在婚禮上,那個男人號稱是她的青梅竹馬,在美國,他有看見他和她高調出席宴會。而如今在她家,他又看見這個男人和她同進同出。而且看古家人對那個男人的態度,似乎早就習慣了。
可是他又從來不曾聽說過古若晴有什麼青梅竹馬的,唯一有的也隻是沈野熏那個曾經的未婚夫。
“我覺得古老爺子還有這位夫人都比你這個男人有氣度!”尹莫冷冷地衝著古劍心說完一句話後就離開了。
古堡的格局很大,古家的人專門派人一個資深的仆人照顧尹莫。
“你會彈琴?”看見端坐在白色鋼琴前的女人,夏越澤忍不住驚疑道。記憶中,眼前的女人一直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讓她射擊,打球,開飛機倒是精通的狠,可他卻從不知道她還會彈鋼琴。
“你不是神,就算是作為我的青梅竹馬,當然也不可能對我了解的一一俱全。”季書妍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記憶中的古若晴的確不精通這些,不過現在她可是季書妍。前世身為娛樂帝國的總經理,沒點本事怎麼行。
熟悉的女聲讓走在園中的尹莫忍不住停下腳步,他下意識地往陽台旁邊羅馬柱後站了一步,透過沒有拉嚴的窗簾縫,往室內看去。
月色皎皎,如流瀉的碎銀,傾灑了一地。
女人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碰上琴鍵的高音區,發出一聲高音的嗦。流水一樣的音符,隨著這個尾音被可以拉長的嗦,汨汨地從她的指尖流出,“紅藕香殘玉*秋,輕解羅衫,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悠。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頭......”
尹莫愣了片刻,古若晴從小在意大利長大,他以為她接受的應該是西式教育,沒想到她居然能用鋼琴彈出這麼一首古韻十足的曲子。
月滿西樓......月滿西樓......他反複心裏咀嚼著這首曲子的名字,再度抬眸,嘲她看去:月光打在她的側臉,鍍上一層淡淡瑩瑩的細邊,更襯得她麵如凝脂,唇似含丹,瑤鼻似玉,眸中竟平添了幾分溫婉與寧靜,跟素日所見的她,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