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季書妍淡淡地問道。
本以為對方不會回答,卻不料她卻老老實實地介紹了一番自己:“我叫零,受主子的吩咐照顧若晴小姐。”
主子?季書妍回想起自己昏厥的那一刻,好像是魔君帶走了她。
“主子在外麵跟情報局的人談話。”零垂了垂眼,如實回答。如果此時之前那個賭場老板在場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個被叫做零的女人,對季書妍的態度有些不一樣。
季書妍也不再多問,直接走出臥室。果然和她心裏所想不差,夏越澤和魔君在兩兩坐在沙發上喝茶。
隻是,這兩個人不是水火不相容,一見麵就會喊打喊殺的嗎?怎麼現在可以如此平靜的坐在一處?......這種氣氛,實在是詭異的可以。
“丫頭,你終於醒了。”一看見季書妍,夏越澤就慌忙放下手中的茶水上前問候,“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或者是有什麼後遺症的?”
想起那日的爆炸,想起那日慘烈的場麵,季書妍就覺得心裏有些酸酸的。她到底是對不起青輝玉石俱焚的壯烈了,因為她在最關鍵的那一刻,出言提醒了尹莫,以至於讓他幸免於難。
“怎麼了?丫頭,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夏越澤秀眉緊皺著。據他所知,這是她第二次經曆爆炸了,所以他是絲毫不敢含糊,若是因此落下病根就完了。
“沒事。”季書妍輕輕搖頭道,“我隻是想起青輝和水兒的死,有些難過了......”
什麼是戰友?就是在生死一線時,不拋棄不放棄。她和水兒他們雖然相處不久,不過卻被她們奉獻的精神深深震撼了。
若是換做平時的夏越澤,一定會忍不住冷嘲熱諷一番。隻是今天他不但忍住什麼都不說,而且還破天荒的開口安慰了:“水兒他們若是地下有知,知道你還平安活著,一定會開心的。”
季書妍沉默,半響之後,才開口:“水兒和青輝他們的家人......?”
夏越澤輕輕揉了揉季書妍額前的碎發,輕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人去找佛他們的家人。隻要是對情報局有功的人,我們都不會虧待。”
季書妍得到肯定之後,微微點頭,也不在這個事上多做糾結。畢竟,在黑道上混的人,最常見的就是麵對生離死別了。就算習慣不了,她也必須漠然。古若晴從小因為接受特殊訓練的原因,要比她冷心冷情的多。可現在這個身體裏住的是一個叫做季書妍的靈魂,她到底還是會忍不住心軟。
“玉石,我已經重新送回到了美國的博物館,也已經進行過拍賣了。最後被東方政府以五個億的價格拍回玉石。”夏越澤緩緩像季書妍敘述之後的事情。既然他們先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起初,以三億的價格換回玉石是他們提起,卻不曾想到竟然懂了歪心思。那麼此刻,夏越澤用計讓他們以五億的天價拍回玉石,再加上被魔君吩咐拿走的三億,這一場戰,他們可算是輸的血本無歸了。
對於夏越澤的處事手段,季書妍也是點頭讚同。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本就該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對了,你當時怎麼會出現在那兒?”季書妍話鋒一轉,黑瞳緊盯著魔君。她不相信這個世上會有這種巧合,尤其是這個巧合是出在這個心思叵測的男人身上的。
就算是在室內,魔君依然帶著那副厚重的茶色墨鏡。夏越澤曾調侃他是在裝酷,隻不過男人都隻是一笑置之。在厚重的墨鏡下,看不清男人的神色,隻聽見他低低的聲音響起:“在賭場的時候,我便看到了你。賭場的規矩不允許賭徒私自動手鬥毆,我怕你們出了賭場之後會遇到危險,所以就讓零一路尾隨你們。誰料,當我聽到零的回報你有危險,匆忙趕來時,已經晚了。”
季書妍愣愣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他......這是在對自己解釋嗎?她和他什麼時候成了可以互幫互助的關係了?不過仔細想想,認識魔君這個男人這麼多年,她與他合作過不下十次,他救她也有很多次。當然,她救他的次數也不少。一來二去,兩人到底誰欠誰,已經算不清了。
“不管如何,這次的事,謝謝你。”季書妍再開口,語氣已經有所變化。雖然不至於就這麼把魔君當朋友,但至少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算計與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