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場司徒衍明白,哭泣反而是最難以排解痛苦的行徑。
接下來的幾天,司徒衍把自己關在家裏,一遍又一遍的看著上麵的字體。
他哭不出來,可是那種痛苦卻從來沒有消失過,信封堆在他的身邊,他平靜的看著,裏麵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向蔓最真實的情緒,從信中司徒衍知道了,他從未在意的向蔓的過去。
傅晴後來想想,或許向蔓已經猜到有這一天才以這種方法來傳遞她想對司徒衍說的話。
向蔓從小生活在一個畸形的家庭裏,父母和弟弟還有她是家庭的全部組成,父母過分的偏愛弟弟,隻有外祖父真心的疼愛她。
而她從小就因為身體不好被寄放在鄉下的外祖父的家裏。
那裏沒有想象中的落後和難熬,向蔓在四歲之前是不會說話的,而外祖父是一個退休的老師,她被送來的時候性格偏僻,有輕微的自閉症。
外祖父是一個很慈祥的老人,外祖母同樣很溫柔,隻是很不幸,外祖母很早就去世了,在向蔓去到那裏的一年之後。
那裏山清水秀,夏天的時候有蟲鳴和青蛙的叫聲,水清澈見底,手指穿進去能夠清晰的看見手掌心的紋絡。
外祖父沒有放棄這個看上去沒有什麼天賦看上去蠢笨不堪的孩子,而是悉心的教導,也正是因為外祖父的緣故,她才會這麼的喜歡旅行,喜歡自然。
她是一個安靜的孩子,笑起來的時候很可愛,在她的生活裏,外祖父占據了她小時候的全部時光,在她的記憶裏沒有父母沒有弟弟,更沒有大城市的浮躁和喧囂,她之所以能成長成為今天這樣的人就是因為外祖父的教導。
然而好景不長,她需要上學,雖然外祖父已經教她啟蒙,可是她還需要更正式的教育。
外祖父的身體不好,在她離開之前的幾天就去世了,等她回家的時候,她的家已經被另一個所謂的養女占據,而她同時也失去了另一個家。
這也是向蔓很少提及自己家庭的原因,因為在她的心中,她的親人隻有外祖父一個。
她小時候的日子當然不會像童話裏那麼悲慘,除了沒有什麼深切的關心,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隻是有人比她更得父母的歡心和疼愛罷了。
她並不在意,因為就像是傅晴說的,她確實很灑脫,心中有溝壑,因此她才能那麼平靜的過下去。
然而比起那種淡漠的感情,她更渴望離開,更渴望去到向往中的地方。
第一次接觸到旅行這個詞的時候是因為一次夏令營,那是她第一次真誠的感激自己的父母,讓她找到了自己喜愛的東西。
等她事業有成之後,她就完全脫離了那個家庭,開始了長達幾年的旅行,最後在終點站非洲大草原停下來,比起虛無縹緲漂移不定的生活,她更喜歡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