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宮中辭別了皇上和太後之後,樓傾城拒絕了要坐馬車回家,自己徒步朝著府中走去,一路上,樓傾城想了很多,她想到了自己回來是對還是錯,答案卻是不知道,她想到了剛才母後所說的“不要怪阿姐”的話,樓傾城隻是想笑,為什麼誰都有自己的苦衷,她呢,難道她沒有嗎?樓傾城不禁自嘲的笑笑,貌似誰的理由都比她的多啊。
待得走到府中的時候,天已經近了黃昏,府中也已經掛起了燈籠,等到走到她現在住的院落的時候,便看到院子裏的樹下站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墨發男子,正在親切的摸著白雲的腦袋,樓傾城突然意識到這好像是上官辰吧,意識到這個的時候,樓傾城便是停住了腳步,遠遠的看著上官辰。
上官辰聽到聲音,回過頭來,便看到院門口的樓傾城,幾年未見,他的女孩似乎是長大了,卻,也,更陌生了,想到陌生這個詞,上官辰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
“你”
同時開口的兩個人,引來了一陣尷尬,爾後,上官辰像是想明白什麼似的笑出了聲,遂而看著樓傾城溫和的開口道,“這幾年,你可好?”
“嗯,好”,樓傾城說著便走進上官辰,細細的打量起上官辰來,他比起五年前又高了,麵容也成熟了,處處顯示出一個男人該有的氣勢,“你呢,可好?”
“好”,上官辰微笑著任由樓傾城打量著他,他的女孩似乎變了啊,上官辰如是想到。
“進屋吧,外麵風大”,突然間起風了,樓傾城便對上官辰開口說道,由於在未離府之前,樓傾城便是與上官辰住一間屋子,雖然幾年沒在家,但是現在回來,府中也還是安排他們住一間屋子,似乎府中的人都認為他們是夫妻,即使是分離了幾年,但是仍然是夫妻,所以就應該住一間屋子,而樓傾城卻在這時顯得有些為難,但是為難歸為難,樓傾城也隻得進了房間。
“好”,上官辰跟隨著樓傾城進了房間,其實他也有些不知要如何與樓傾城相處,但是隻要想到眼前的這個是他等了五年的女孩,便一切都釋然了。
進了屋子之後,樓傾城覺得有些尷尬,但是想到尷尬這個詞,樓傾城又有些懊惱,似乎她與上官辰的相處不該是尷尬來說話吧,怎麼說他們也是成親了十年的夫妻了啊,雖然聚少離多,但是怎麼能說是尷尬嗬,可是現在麵對著上官辰時,她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你”
“你”
又一次撞話之後,氣氛顯得越加的沉悶。
待得更鼓聲傳來,樓傾城才意識到他們似乎已經坐了好久了,但是她要怎麼開口說去睡覺的話嗬,樓傾城顯得有些為難。
“你睡覺吧,我去書房睡”,上官辰說完不等樓傾城有所反應便出了門。
直到聽到關門聲,樓傾城才意識到她與上官辰之間竟然陌生至此。
這夜,樓傾城無眠。
這夜,在書房的上官辰同樣無眠。
他們想到的是同一個問題,為什麼會這般生疏嗬,不該是這樣才對啊,可事實卻就是如此,這般如此簡單的能讓人想通,卻又是這般艱難的令人想不通。
自此之後,樓傾城與上官辰便是一個睡書房,一個睡臥房,府中的下人雖然知道上官辰與樓傾城之間相敬如賓,但是卻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分房睡,這樣的結果導致的便是下人對樓傾城的不滿,覺得是樓傾城的錯,樓傾城一回來上官辰便要睡書房,樓傾城這般不知珍惜上官辰,使得府中的丫鬟一邊替上官辰傷心的同時又有些惱怒樓傾城,因而對樓傾城的照顧便有些不上心,但是由於之前在山裏生活了那麼長時間,所有樓傾城便也就不怎麼生氣。
反倒是白雲與上官辰就好似舊友相見般的黏黏糊糊,上官辰雖然好奇於白雲對他的親近,但是他也並沒有為此事糾結,大概白雲是看他比較像是親人吧,隻是事實究竟是如何,恐怕也隻有樓傾城才知曉了。
如此一來這樣的情形便一直持續到樓傾城辦了太學,並且將風啟幻引薦給樓傾國,使得風啟幻成為朝鳳國的國師,有了自己的府邸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