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舞看著諾敏不再理她,隻能幹坐在那裏,想著幾日之後見到淩墨煜時要穿什麼衣服,配什麼首飾,慢慢地,小臉就染上了一抹嫣紅之色。
龍玦騎著馬在馬車旁邊跟著,本來作為太子就得待在那頂奢華的馬車之上,可是路途遙遠,馬車中實在是煩悶無趣,自從出了天闕,他就一直是騎在馬上,呼吸著這難得一見的自由的空氣,龍玦覺得這些時日的煩躁也一掃而空。
“太子,現在天色已晚,前麵有一處涼亭,我們需不需要在此處安營紮寨。”一名士兵前來回稟。
龍玦淡淡的點了點頭,自己其實倒無所謂,可是還有龍舞和諾敏都是女子,又很少坐馬車,“注意警戒。”龍玦囑咐了一句,就轉身來到了馬車前。
“龍舞,諾敏,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前方沒有城鎮,我們今晚就要在野外了。”龍玦的聲音依舊溫柔,諾敏輕輕睜開閉了太久的杏眼,笑著說道“好啊,我還沒有在野外住過呢,以前想,大哥不許。”
龍玦轉頭看向龍舞,詢問她的意思,龍舞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就算她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也沒有辦法。
征得兩人同意之後,龍玦就騎馬離開了。
夜幕四合,漫天的繁星如同調皮的海通能夠一般眨著雙眼,周圍偶爾傳來一兩聲倦鳥歸林的叫聲,火堆慢慢地燃燒著,不時會傳出些‘劈啪’聲,諾敏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沒有一絲睡意,白日裏龍舞的話又躥進了她的腦海之中,‘你一個蠻荒之地來的女子,不知廉恥的賴著太子哥哥,真是傷風敗俗!’
當時諾敏明明已經告誡過自己不要在意這個公主說的話,可是夜深人靜之時,卻又開始不由自主的想起,難道這真的是傷風敗俗嗎?她隻是單純的喜歡龍玦而已啊,他們塞外的女子若是喜歡一個人就會勇敢的去追求,可是這裏的女人卻和他們截然不同,他們對女子的要求是笑不露齒,行不擺裙,要端莊典雅,就如同美麗的花瓶看著賞心悅目,可是卻連一點生氣都沒有。
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諾敏看著眼前的火堆,思緒漸漸地開始迷茫起來。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棵樹下。
“樓主,是天闕的使者團,龍玦也在裏麵。”越人歌站在安雪身側,輕聲回稟。安雪處理完獨孤樓的事情就快馬加鞭的向淩國趕,沒想到今天在這裏遇見了龍玦他們,想到在宴會上龍玦對王爺和樓主做的那些事情,越人歌就忍不住的想要衝出去暴打一段那個太子。
“樓主,我們要不要……”越人歌做了一個哢嚓的手勢,安雪輕輕地搖了搖頭。
“現在他們已經進了淩國的國界,不能衝動,再者我們與那太子還有協議,他沒有拿出我們想要的東西,又怎麼能輕易讓他死呢?”安雪的聲音很輕,仿佛一說出來就會隨風消散。
“可是在天闕之時,龍玦明明已經要殺了王爺。”越人歌有些不解安雪的意思,樓主今日為何不願意動手呢?
安雪沒有再回答越人歌的問題,隻是靜靜地看向那個火光閃耀的地方,一會兒,“人歌,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說過不要輕舉妄動!”微微帶著嗬斥的聲音傳來,越人歌的手突然頓住,末了,慢慢地把那包已經打開的迷魂散又合上了。
“屬下知錯!”僵硬的聲音從安雪身後傳來,越人歌單膝跪在地上,看向那個直直立著的女人。
“起來吧。”冷淡的嗓音中沒有殘留任何的愧疚之色,安雪轉身,眼神淩厲中卻也帶著一絲痛惜,“人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難道連你也不理解我嗎?”
“我……”越人歌欲言又止,美眸中也泛起點點慚愧,低下了頭,心中暗暗歎息,正是因為太理解了,我才不想讓你這麼辛苦。
安雪輕輕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說。
氣息微微斂起,安雪一個縱身,就躍上了身旁幾丈高的大樹,身姿輕盈的如同一隻飛燕,側身輕躺在了濃密的枝丫之中,隨手去處一方帕子蓋在了臉上,不再言語。
越人歌也轉身躍上了另一棵大樹,盤腿坐在那裏,看著那個一襲青色衣衫的女子,神色嚴肅。
第二日,一早。
龍玦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大亮,身旁之人卻還在熟睡,龍玦心中警鈴大作,不對!昨晚他是安排了人輪流守夜的,可是為什麼現在都睡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