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這就去辦。”薛福海躬身答道。
皇帝招了招手,立即有幾名侍衛上前拉起安靈芸,“你們要幹什麼?我是皇後,你們不許碰我!”安靈芸瘋狂地掙紮著,就是不許侍衛靠近她半分。
侍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皇帝,皇帝嫌惡地揮了揮手,侍衛會意,上前強硬地拉起安靈芸,直往冷宮的方向走去,遠遠地還傳來安靈芸的嘶吼聲。
安國公與皇後設計陷害林貴人一事,在十幾年後終於真相大白。
下午時分,安靈芸被廢後一事已傳遍了大街小巷,百姓們對此議論紛紛,當然,更多的便是辱罵安國公一家蛇蠍心腸,連自己的孫兒都下得了手。
蘇玲琅一知曉此事,連飯都來不及吃便直奔睿王府,正巧碰上沈墨昀要出門。
“沈墨昀,聽說你殺了安國公?皇上也廢了皇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皇上廢後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蘇玲琅拉住沈墨昀的胳膊,喋喋不休地問道。
沈墨昀卻沒打算回答,整理著自己的衣袍,見狀,蘇玲琅氣得一掌拍了過去,“誒我說,我都問了這麼多句話了,你好歹吱一聲啊!一句話都不說是什麼意思啊!”
沈墨昀皺了皺眉,“本王現在要出去,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了!你去哪兒我都要跟著去!”蘇玲琅當即應道。
“那就別廢話!上馬!”沈墨昀翻身上了馬背,朝蘇玲琅伸出手。
“你這人……”蘇玲琅剛想罵他,見他伸出手來,立即又將到嘴的話吞了回去。
“本王怎麼了?你繼續說啊。”沈墨昀挑了挑眉,語氣裏帶了一絲威脅。
蘇玲琅吐了吐舌頭,正色道:“睿王爺英俊瀟灑,才貌雙全,乃天之驕子也,當真應了那句: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啊!”
若要說這拍馬屁的功夫,是無人能及得上蘇玲琅,靠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把太後等人哄得眉開眼笑,可謂是迄今為止第一人,沈墨昀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將蘇玲琅拉上了馬背。
“沈墨昀,我們要去哪兒?”
“去墓園。”
“墓園?去那做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
冬季的墓園,青鬆的針葉上凝著厚厚的白霜,好似潔白的秋菊,那落葉喬木的枝條上裹著雪,宛如一株株白玉琢的樹,垂柳銀絲飄灑,灌木叢都變成了潔白的珊瑚叢,遠處的小河飄散著霧氣,陽光的照耀下,河麵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蘇玲琅跟著沈墨昀走進墓園的亭子裏,從欄杆處向外看,灰白相間的樓體,墨綠色的窗框倒映在鱗鱗波動的水麵上,仿佛一幅靜謐的畫,輕霧圍繞四周,好似蓬萊仙境,給人一種飄然欲仙的感覺。
“這裏好美啊!”蘇玲琅兩眼放光地說道,“簡直就像天堂一樣。”
“我母親,就在這裏。”沈墨昀低低地說道。
“什麼!你母親?”蘇玲琅驚詫地看著沈墨昀,“你母親不是已經……”話說到一半蘇玲琅慌忙捂住自己的嘴,真是的,明明知道沈墨昀不喜歡別人提及他母親的事,怎麼自己還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想扇自己一耳刮子!
沈墨昀卻意外地沒有生氣,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嗯,我母親的陵墓就在這裏。”
蘇玲琅震驚地長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墨昀,“什、什麼!即是你母親的陵墓,那你為何帶我來這兒?”
沈墨昀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雙眸看著遠處,淡淡道:“許久不曾來看望母親,如今大仇已報,便想著來陪陪母親。”沈墨昀轉頭看著蘇玲琅,眸光如水般溫柔,聲音低沉磁性,給人一種安全感,“你陪我一起去給母親上香吧。”
他的眉眼似漾開一汪春水,柔柔的,好似風劃過湖麵那般輕易,蘇玲琅呆了許久,終是對他笑了笑,“好。”
沈墨昀唇角微勾,牽起蘇玲琅的手抬步往陵墓的方向走起。
陽光清淺地撒在墓碑上,將墓碑上的幾個金字照耀得更加閃爍奪目,陵墓旁幾顆柳樹幹枯的枝條搖搖曳曳,在墓碑上投下幾道陰影,陵墓不大,毫無皇家下葬那般華麗。
蘇玲琅走上前看了看,隻見墓碑上刻著幾個金色大字——慈母林思煙之墓,蘇玲琅抿了抿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沈墨昀上前跪在了墓碑前,“母妃,兒臣來看你了。”聲音來帶了一絲顫抖,平日裏冷酷淡漠的臉上此刻已盛滿了悲傷與思念,“母妃,這麼多年了,兒臣總算為您報了仇,害死您的人也終於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已經許久不曾來看望您,希望母妃不要生兒臣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