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慕容殤月那邊的戰況,在長達三個時辰的戰鬥中,慕容殤月因體質虛弱而漸漸的占了下風,完全擋不住潘世越來越猛烈和瘋狂的攻擊,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忽然,一個不留神讓潘世猛地抓住了空子,將一枚飛鏢甩了過來,慕容殤月的反應慢了一步,便被刺中了右臂,鮮血泊泊流出,順著手臂滴到了琉璃玉上。在刹那間,從慕容殤月的身上迸發出一陣刺眼的金光,讓潘世完全睜不開眼睛。待到金光完全散去,潘世睜開眼,發現麵前站著一個美若仙、麵色蒼白無一絲生氣,因而不像真人的少女,正用一雙湛藍透徹的眼睛打量著他。潘世看著她那不帶任何感情的眸子,嘴唇蠕動了兩下,用有些幹澀的聲音:“你…是人是鬼?為何…不似人類?”
琉璃玉並沒有話,而是乘風而起,來到了潘世的麵前,麵對著他呆若木雞的麵孔,她緩緩地伸出了右手,將食指和拇指伸出,接著猛地一彈,潘世便感覺到一種內髒被撕碎的痛苦,不由得吐出一口鮮血,剛想站穩,卻發現自己跟隨著那股氣浪飛了出去!他一連撞碎了好幾根柱子,最終跌坐在了最後一根柱子下,全身血跡斑斑,完全無法再移動自己的任何一個器官,隻能用自己最後一抹力氣,抬起頭,向著那緩緩走來的琉璃玉努力微微眯起眼看去,在這少女的背後似乎閃過一麵扇子的影子之時,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震驚:
那是,四大上古神器之一,“琉璃玉”幻化出的少女麼?
沒等他想明白,琉璃玉與滿身都是傷口的慕容殤月走了過來,琉璃玉轉過身,接過慕容殤月手中的那把扇子,把它幹淨利落的打開,正準備製造出一股氣浪時…
“住手。”那一直在旁觀的黑衣人再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站到了潘世的麵前,冷靜的阻擋道。一直麵無表情的琉璃玉的臉上泛起了一片嘲諷,她用靜默如水的聲音道:“插手此事者,立斬。不想死的話,滾開。”黑衣人顯然是被琉璃玉的臉上的冷若冰霜與散發出的那冷漠似冬的氣勢給嚇到了,他退後了兩步,摘掉了麵罩,勉強笑道:“我可是有資本的,因為啊,你們家姐忠心的仆人…在我手上呢。”慕容殤月看到這人的真麵目後,麵色一凝,不由得驚訝:這武藝高強的黑衣人竟然是那之前戲台門口迎客的廝!如此這般連貫的思緒的話,難道,這場戲…全部都是陰謀?那…是為了什麼呢?
琉璃玉的表情沒有任何改變,她淡淡的道:“她不是我的姐,她隻是我的契約者,而已。而現在,隻要殺死你,就好了吧。”
“且慢!”一直沉默著的慕容殤月開口了,她讓琉璃玉閃到一旁,對著那人道:“你為什麼認為,夜蓉就是資本呢?這種仆人的話,我想有多少個就有多少個,死了她一個不算什麼。”那人立刻嗤之以鼻,冷笑道:“嗬,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苦肉計嗎?你難道…不知道我是知道夜蓉的身世麼?”這時,那人看見,慕容殤月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奇異的光,他便大膽了些,走向前兩步,對她道:“你是在一個山崖上找到夜蓉的,對不對?你當時,覺得她很可憐,就把她帶回家了,是不是?當初,她又是救了你數次,對不對?”慕容殤月用手擋住正欲開扇的琉璃玉,警惕的:“你,到底是誰?為何知道這麼多事情?”廝笑了,在話的空隙間悄悄地給潘世運送真氣:“我是誰並不重要,你隻需要知道,我知道夜蓉真正的身份,是——”他著,從腰間抽出一把梭鏢,狂笑著朝慕容殤月奔來,刺向她的同時:“可是傲派的姐——潘舜華啊!與少爺,是同父異母的妹妹!”
琉璃玉搶先一步,再那人將襲擊成功時前的一刹那將扇子刺入了他的心髒。他猛地跪倒在地,從傷口裏湧現出的鮮血泊泊的流了一地,空氣中滿是血液那帶著淡淡腥味的氣息,但他的臉上卻洋溢開了一絲苦卻帶著一線希望的笑:“我就是當初舜華姐的貼身守衛,同時也是傲派的外門弟子。在那山崖上,幸得了一條命,但這麼多年來,也隻是苟且偷生。還好…找到了當年活下來的潘世少爺。而如今,我為了姐的覺悟而死,倒也是合理啊…我,終究盡了一個仆人的義務,與職責…心願已了,心願已了…”完,他便撲倒在地,沒了聲息。
琉璃玉轉過身,淡淡的對慕容殤月道:“不要放鬆警惕,那人的死沒什麼大不了的,他隻是為了使障眼法,給一個時間讓潘世吸足真氣罷。想必,那人現在已經醒了吧。”慕容殤月像戲台那裏看去,果然,潘世已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向自己雖是不穩,但仍是努力的維持著平衡,腳步堅定且帶著一種堅決的仇恨走來,義不容辭般。潘世在慕容殤月麵前站定,接著將食指與中指貼在他的唇上,閉上眼,喃喃的念著不為人知的密咒。隨著那奇異聲音的回蕩,他的四周頓時出現了一層透明的屏障,待他將手指放下,猛的睜開眼的那一刻,那屏障已經完整了,此時無論如何的攻擊,都不會被擊破。他在此時將倒在地下的夜蓉扶起,然後在她的臉上微微的撫摸了一下,便進入了她的夢境。
潘世剛在其夢境睜開雙眼,就感受到了一陣窒息般的痛苦。他發現夜蓉正掐著自己的脖子,冷冷的質問道:“姐呢?你是不是傷害了姐!傷害姐的人,都該死!”潘世毫不費力的掙脫開了,笑著對夜蓉道:“親愛的令妹,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夜蓉惱怒的哼了一聲,大叫道:“我才不是你的妹妹!你是該去死的人啊!”潘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幽幽的:“是麼?那麼,句‘題外話’,你知道,為何你沒有六歲前的記憶嗎?”潘霜雪愣了一會兒,然後有些遲疑的:“我六歲前的…記憶?真的啊,好像,一點印象都沒有呢…”潘世淡淡的笑了笑,道:“嗬,假若我要,是你親愛的姐消除了你六歲前的記憶,你相信麼?要是那樣,你還會這樣維護你的姐嗎?”“我才不信你這個大騙子呢!”夜蓉吐了吐舌頭,氣勢洶洶的道。“那你自己最後的記憶,是不是在一片山崖上?”潘世質問道。“嗯…好像,是的呢…”夜蓉沉吟了一會,忽然驚醒過來,嗤之以鼻道:“這跟姐有什麼關係?”潘世笑了笑,:“假如,我給你將一段往事,那你便會相信了吧…”沒等夜蓉拒絕,他便講起了六年前的那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