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琴瑟友之(2 / 3)

乍的聽到景昕的話,苑嘉愣在那裏,不知是該跪還是不該跪,尷尬的“額”了一聲。

景昕也不理她,別過眼看向嘉懿,冷冷道:“弟妹跟前的貞容、慎容年紀都不大,想必在調教規矩上沒什麼經驗,而且你照顧二弟不也挺忙的嗎?”也不等嘉懿開口回答她,景昕笑著轉頭看向苑嘉,輕描淡寫地:“可巧尚儀局今年新選的采女要學規矩,回頭我吩咐內典侍和內常侍也過去,就勞夫人後日移駕至內侍局,跟著溫習溫習吧。”

話音剛落,便聽著院裏嬉笑一聲,“哎喲我的好公主,可要奴婢好等。”

瞧著玉嬌和玉妍從鳳儀門裏出來,見了嘉懿等人做福行禮,接著玉嬌又對著景昕賠笑道:“公主,娘娘和各位主子可都等著您敬茶呢,誥命夫人和侍郎夫人也等著受禮吃酒呢,”著抬手示意景昕往裏進,笑盈盈地:“旁的事,回頭奴婢替您交代下去就是了。”

看玉嬌給了景昕台階下,嘉懿緊忙給景昕鋪平,上趕著扶著她,輕聲道:“臣妾陪皇姐進去吧。”

看景昕和嘉懿跨進門,玉嬌又轉身對著淩芸和凊葳,與玉妍並立對她們恭敬的行禮,“請兩位主子安了,”著二人側過身,玉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玉嬌笑道:“勞芸妃扶阮妃慢些移步。”

淩芸朝玉嬌點頭,“阮禦侍您客氣了。”又看苑嘉屈膝半跪像是定在門口,淩芸忍不住偷笑,別過臉抿嘴對凊葳笑道:“走吧大姐,你也有日子沒見著大伯母了吧。”

凊葳白了她一眼,“不可是嘛,要是再能見到爹就更好了。”

扶著凊葳行近苑嘉,淩芸回答她:“聽二弟也跟著來了,回頭等結束了,我陪你過去瞧瞧唄。”

看淩芸和凊葳有有笑的從眼前走過,惹得苑嘉驚詫不已,不自覺的順嘴嘟囔道:“她們姊妹不是不和嗎?”一時忘了自己正尷尬的杵在那裏。

被玉嬌“嗯哼”一聲拉扯回神,苑嘉一時手腳無措,左右轉向,身後的內侍無奈之下緊拉著她往裏進。

看苑嘉落荒而逃的背影,玉妍忍不住對玉嬌嘲笑道:“姐姐是不是該叫宮正司的人好好查查東宮,娘娘的臉都叫他們丟盡了。”

玉嬌冷笑,囑咐道:“那你就放任手底下的人,向尚設局要什麼,你便給什麼。”

“那要不要提醒尚工局?”

“想來嘉貴妃早就讓玉婉動手了,所以公主才會盯緊她。”

回到“花晨月夕”的時候已經快近子時,折騰了一的淩芸並未有一絲乏累,反倒是異常的鎮靜,許是因為吃了一些酒的緣故,可卻比景明清醒多了,福祐好不容易拖著景明進了明居,把他安置在床上,也不好再多留,淩芸隨後又把蓮心和秋菊遣了出去,隻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在裏間更衣,也不管已經喝得爛醉如泥的景明。

睜開朦朧的雙眼,景明發覺自己躺在湛藍的紗帳之內,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酒氣,卻帶著淡淡的熟悉的味道。伸手朝床內摸去,竟然毫無所獲,景明瞬間便清醒了,猛的起身,可沉重的身軀拖著他不由自主地向旁側傾倒,重重的磕到床簷上,渾覺頭腦腫脹生疼,卻並非磕碰所致,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炙熱與冰寒的相駁,帶給他的是更多疑遲,酒勁上頭,他苛求回想,下意識的反應是,淩芸呢?

景明翻身起來,見暗中有個纖瘦的影子坐在圓桌旁,左臂倚著桌麵,左手支撐了腦袋,癡癡的望著快要燃盡的紅燭發呆,這才鬆了一口氣。

忽然眼前出現一個木簽,淩芸遲疑的一下,隻覺得眼前的這個東西好像在哪裏見過。接過那支卦簽仔細看去,雕了桃花的簽子上麵提著一首卦詩,既陌生又熟悉。

淩芸心內一驚,突然回想起去年七夕,自己特意跑到廟裏求了一個簽,可是因為失足落水,此簽便消失了,本以為是落水時丟掉了,不想它竟還在。

接著,桌上又多了一張信箋,上麵是用簪花楷題寫的這首詩。

這個淩芸再熟悉不過,這是她的字,這是她去年在襄城和景明慪氣的時候寫下的,隻是詩被她給改了幾個字。

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模糊了,抑鬱的心瞬間得到解放,本就柔軟的心,又哪裏會堅硬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