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芸瞪著眼睛質問羲昊：“喂，我是你表姑啊，她跟你一點關係沒有，你怎麼幫著外人話啊？”
羲昊一副無辜的表情，嘟囔道：“是你讓我的嘛，不過，你還可以啦。”
想著羲昊童言無忌，淩芸也不好深，忍不住抬手捏了羲昊的鼻子，抱怨道：“沒大沒的。”便也不去追究。忽然發覺香爐裏的香快要燃盡，便急忙起身換香。
羲昊又趁機朝門口偷看，看見地上的黑影在做招手的動作，聰穎的羲昊自然會意，便朝著淩芸的背影喊話，“姑，我娘怎麼還不來啊？你去看看好不好啊？”
淩芸正在恭敬地行禮上香，隨口打發羲昊，“自己去。”
羲昊皺起眉頭，撒嬌的：“嗯不要啦，我害怕，外麵黑。”
淩芸上好香，緩緩走到羲昊身邊，“那你剛才怎麼來的？”
“剛才是，”羲昊險些錯話，慌張中急忙改口，“是下人送我來的。”
淩芸發覺羲昊的神情有些不對，忽見門口有人影閃動，心裏便明白了一二，故意的：“那你自己敢呆在這兒嗎？”
羲昊傻笑道：“這有亮兒，你到門外麵看一眼就回來唄。”
淩芸伸手指了指外麵，試探羲昊，“那我去看一眼啊，你別怕啊。”
羲昊緊點著頭答應，“好。”
“這個給你，”淩芸伸手拿了點紙錢遞給羲昊，並囑咐道：“別燒到手啊。”
“哦，知道啦。”
看著羲昊爽快的答應自己，淩芸便更加肯定羲昊這子在跟自己耍花樣。
算了，戲都開始了，就陪他演完吧。
淩芸起身，撣了撣身上的黑湫湫的紙削，提起拖在地上的已經褶皺不堪的孝服，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心裏還是有些忐忑。
真的是他嗎？
淩芸回頭看了一眼羲昊，瞧他正在很專注的燒紙，又抬頭望了望陰氏的牌位，有了少許心安。
索性豁出去了！
緊閉了一下眼，抬起腳猛地衝出門，正好迎麵撞到拎著食盒的覃氏，淩芸大驚，“嫂子，怎麼是你啊？”
覃氏一臉迷茫，不解得問：“怎麼啦，昊沒告訴你嗎，還是他沒來？”
淩芸回過神，掩飾自己的失意，“啊，來了來了，就在裏麵呢，他見你一直不回來，就有點擔心了，讓我出來看看。”
覃氏一笑，“啊，是這樣啊，”伸手將一個食盒遞給淩芸，“這裏麵都是你最愛吃的點心，還有一壺紅糖薑水，你快到廂房吃點吧。”
“謝謝嫂子，我不餓，這麼晚了，你還是帶昊回去吧，夜裏風涼，他萬一著了風可怎麼好，還有，大哥他這些日子忙裏忙外的，好不容易能休息，不用再叫他過來了，我自己就行。”
“這怎麼行，你個姑娘家，前兩宿有人陪著也就罷了，今晚絕對不能再守著，即便是你想盡孝，那身體也吃不消啊，再了，你畢竟是外女，哪有外女守靈的道理。”
“好歹老祖宗也是疼過我的，我這為她守靈也是應該的，不然，靈堂便沒了主事的，香可是斷不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