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黑夜,但心裏好似瞧得真切,抬手便摸到了蹙眉緊鎖,“傻瓜,不論我娶誰,父皇都會照顧外家麵子,給我個官做。但是,淩芸,我隻要你記住,我是真心要娶你的,也許現在我不夠愛你,但我會努力讓自己愛你,以前的事,有機會我定都告訴你,而現在我隻希望你不要再胡思亂想,我不是大哥,我身上沒有那些亂七八糟、什麼傳宗接代的擔子,你隻安心做我景明的妻就好。”
淩芸突然從被窩裏爬起來,“真的假的啊,我就這麼好,至於你這般待我?你這話,哄誰呢?鬼都不信,你忽悠誰呢?”
景明騰地一下子坐起來,“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呢?”
“空口無憑,反正,我不信。”
“你等著!”景明一把掀開被子,大步流星的朝書房走去。
待淩芸緩過神來,景明已掀了帷帳進來,踢掉鞋,拿了一個紙條遞到淩芸眼前,理直氣壯道,“喏,這就是證據,我可還按了手印的!”
淩芸接過紙條,瞧著密密麻麻的一片黑,一愣。
不是這傻子不會真當真了吧
淩芸徑直蹦下床,點了一盞燈,細細看去,“風雷陣陣,秋雨為憑,景明此生隻執淩芸一人之手,願與之偕老白頭,生則同衾,死則同穴,謂予不信,有如皦日。”
讀罷,淩芸猛地轉身抱住景明,哽咽著:“都下了一夜的雨了,連月亮都沒有,哪裏來的烈日啊?”
“那我再拿這雷聲起誓,此生若負了你,便打五雷轟,不得好”
仰頭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男子毫不遲疑的指起誓,淩芸的臉色變得有些生硬勉強,手心漸漸生了汗,惹得她不禁低頭望了一眼手中的筆箋。
前車之鑒恍如昨日,曆曆在目的警醒,告誡她,這樣是不對的。
他也曾對自己許下諾言,著執手不離,可結果呢?
自己那時真是夠傻,夠蠢,夠真,真恨自己就那麼輕信了他。
如今,嫁給景明隻為了與過去徹底撇清關係,隻不想自己再為自家人左右擺布。
可到底,這是我自己要的嗎?
細想來,不論我嫁給誰,都會有那麼幾分阮家的緣故。
因為阮家,我很快逃離了他,也因為阮家,我才得以被燁帝選中指婚於景明。
是與不是,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不管日後是福是禍,此生注定要與景明榮辱與共。
路都是自己走的,就別妄想吃什麼後悔藥。
後悔,隻會讓自己重蹈覆轍,陷入絕地。
也許,學著用心愛他,讓他真正的愛上我,才是不負自己。
話音未落,景明隻覺得眼前一黑,熱氣襲來,遲疑了半刻,才反應過來,順勢環上淩芸的腰,深深地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