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帝抬手示意她起身,“起來吧。”
“謝父皇”
自是知道景昕來的目的,燁帝卻還是故意道:“這大晚上的,不在寢宮休息,來皇極殿做什麼?”
景昕莞爾一笑,“父皇慣會明知故問,兒臣自然是怕那幫能言善道、一氣嗬成的言官把我兄弟的脊梁骨戳折了,好歹也是母後千辛萬苦撫養成人的,父皇竟也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就隻知道看了那些臭墨便一味數落磕磣人的。”
“怎麼,你的意思是,他做錯了事情,還叫人不得了?”
“便是景明有錯也輪不到他們多嘴啊,景明一未加官,二未進爵,三未違法亂紀、禍亂朝綱,他們憑什麼道景明,這手未免伸得也太長了吧。”
“那他們沒資格,朕難道也沒資格教訓自己兒子了嗎?”
“您是有資格不假,可子不教父之過,父皇不覺得,今日景明之過,全是您此前對他不理不睬、不聞不問的後果嗎?”
“好啊,敢情,你這是來教你老子來了!”
“兒臣如何敢針對您,我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可父皇您不覺得該做些什麼來補償景明,改變他現在不知好歹、不學無術的現狀了嗎?”
“你到底想什麼?”
“女兒可聽,這王爺正求著鑫貴妃跟母後親呢,是兒媳還是弟媳,這可全在於您啊!”
前日阮戎歆夫妻還是喜上眉梢,正一心勸淩芸,順順當當的出嫁,哪知今日,將軍府進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眼瞅著兩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從抄手回廊一晃而過,凊葳不緊不慢的走進穿堂,又提裙跨出穿堂後門,“凊茂凊荼,你們兄弟又要去上哪兒闖禍去?”
凊茂聞聲順勢拽著凊荼拔腿便跑,疾步往東府的後院躲,卻不想才繞過月洞門的影壁,就與奇氏遭遇,正了個照麵。
“娘”
“娘”
瞧他二人神色慌張,正等在門口的奇氏便盤問道:“又想去湊熱鬧現眼是吧?”
看著奇氏冷眼盯著自己,凊茂磕巴道:“沒,沒沒有。”
“是覺得自己成日遊手好閑還不夠丟人是吧!”
一聽奇氏諷刺他二人,凊荼反駁道:“我什麼時候閑著了,娘,這回我可辦了件大事呢!”
“憑你們狗嘴裏還能吐出象牙不成,那腦袋瓜子裏不能合計點兒有用的事嗎,你爹他歲數大了不知好歹,你們也跟著起哄敗霍是吧,還怪人家比你們爺們強,淨整那些歪門邪道的下作法子,算哪門子本事,夥同外人瞧著咱家窩裏鬥好看是吧,”奇氏抬手懟了凊荼一下,嗬斥道:“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