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景明這一席話,阮戎韶突然跪在地上求饒:“三皇子您明鑒,臣隻是唯恐您受到不測,所以才出此下策,臣絕對是無心想要冒犯您的,還請您明察啊!”
“侍郎大人撒謊從來都不知道打個腹稿嗎?你當我是三歲孩那麼好糊弄嗎?”
“三皇子息怒,臣不敢。”
“既然今你們阮家的人湊的這麼齊,我也就借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表個態”,著伸手將淩芸從身後拉了出來,“我,大靖國的三皇子景明,要娶你們阮家的二姐阮淩芸為妻,從今往後,你們誰都不可以欺負她。”
阮戎韶大驚,叩頭高喊:“萬萬不可啊殿下,您要三思啊!”
景明抬腳掀開纏在淩芸腳上的外衣,那衣服順勢撲向阮戎韶,糊在了他的臉上,驚得凊茂和凊荼及屋內的廝接連背過身。
阮戎韶好不容易從衣服裏脫身,卻也不敢抬頭,忽聽頭頂有人問他:“如今,我看見了淩芸的玉足,以大靖律,是該處以極刑的吧,阮大人。”
“微臣該死,”阮戎韶連連磕頭,“臣等這就退下”又緊著向後跪行,此刻的凊葳亦是憤恨難平,卻不得不任憑兩個婆子強拖著出去。羲氏見狀,便在暗中扯了扯阮戎歆的衣袖,示意淩君等人也趕緊出門。
趁著阮戎韶等人灰溜溜的逃走,淩芸也不管自己光著的腳,大步上前擋在景明身前,瞪著眼睛詫異道:“你瘋了嗎,你憑什麼要娶我?”
景明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就憑你要進宮照顧我呀!”
“不是,”一聽此話,淩芸有些慌了,急忙解釋道:“那個早就不作數了,我早就過,我不跟你賭了。”
“可現在我光明正大的看見了你的腳,”景明順勢將淩芸攬在懷裏,寵溺道:“全下的人都該知道了,怎麼辦,現在已是覆水難收了。”
淩芸一麵掙紮,一麵氣道:“我不管,我不同意!”
“那你想跟我一起死嗎?”恍惚覺得景明越靠越近,淩芸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奮力掙紮開他的懷抱,“哎呀,起開呀!”接著漲紅著臉跑進了裏間。
目送景明的車駕離去,阮戎歆夫婦才鬆了一口氣,哪知一回身卻看見淩芸站在二人身後低頭傻笑,瞧著阮戎歆冷冷的眼光,淩君假裝輕咳了幾聲,試圖提醒淩芸,父親在看她。
淩芸聽到身邊的咳嗽聲,不急不慢的抬起頭,輕描淡寫的問道:“哥哥今嗓子不舒服嗎?”
淩君哭笑不得,“我……咳咳……”
見淩君又咳了,淩芸很是隨意抬手拍了拍淩君的肩膀,“不舒服就去看大夫,別又硬挺著。”接著便轉頭往府裏走,三五步跨進門檻,淩君亦不敢再回頭看阮戎歆難看的臉色,眨眼的功夫也溜掉了。
見狀,羲氏笑著安慰道:“老爺別氣了,由著芸兒去吧。”
阮戎歆氣惱道:“這還不是你給慣的,你瞅瞅現在,連君兒也跟著她一般混鬧。還有,這三皇子……芸兒和他,我瞧著,這倒像是事先串通好的。”
“孩子大了,都有主意,我們終有心力所不及的時候。”
“你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形勢,芸兒很難成為三皇子的嫡妻。”
“名分,地位,固然重要,可無權無勢,無偏無寵,才欲不可求,爭不可得,我看芸兒的感覺和之前的不一樣,雖嘴上千萬個不情願,但肯定是真動心了,所以,在這件事上,我不想再對不起她,我隻希望她過得好。”
阮戎歆聽到羲氏這般,心火盡消,臉上漸漸浮現出愧疚,他伸手握住羲氏的手,很是認真的:“那我們就讓她,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