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快走!”
淩芸猛地推了一把景明,狠狠地將他推出了門,可本傷不到她的飛鏢,正中肩胛。
從肩膀蔓延開的刺痛,波及了全身
“混賬!”
一聲怒吼之後,稀稀落落的瓷器破碎聲接踵而來。
淩君房間的正堂裏,黑壓壓的跪滿了人,本就氣炎熱,壓抑的氛圍使得眾人更加汗流浹背,汗珠劃過額頭的瞬間,讓人背脊發涼,刺激得渾身上下都止不住的戰栗著,卻是不敢發出星點動靜。僵持了許久,終於有人打破了安靜,從暖閣內傳來一聲輕弱的聲音,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淩君淩君救我救我”
一聲接著一聲的喊著,聽得緊靠著香爐跪著的淩君不知所措,來來回回的抬頭看著上座的皇後,緊緊鎖著眉頭,一言不發,自己卻已經急得火燒眉毛,難奈無助至極。
忽見蓮心跌跌撞撞的從暖閣撲跪在皇後腳下,淚流滿麵的哀求著:“娘娘,奴婢求求您,就讓少爺進去看看公主吧,公主驚嚇過度,一直昏睡著,怎麼也叫不醒,您也聽見了,是公主在夢裏喊著少爺的名字,求您發發慈悲,讓少爺進去陪著公主吧。”著,“嘣嘣”一聲接著一聲的磕頭,哀求著皇後。
“夠了!”皇後終於吐口了,不帶一點語氣的:“淩君,進去吧。”
淩君緊忙深深的磕頭謝恩,急忙隨著蓮心入內。
內醫院院使葉邈隨即便領著一眾太醫出來了,穩當的跪在皇後麵前回稟:“啟稟皇後娘娘,公主身體現下並無大礙,隻是神誌有些不清,乃驚嚇過度所致,需臥床靜養,調理靜心,然臣下請諫,不要挪動公主回宮休養,勞師動眾不免會加重公主的心力,妨礙調養。”
皇後長出了一口氣,緩和心情,平靜的:“那就勞煩葉太醫,每都安排當值太醫按時來將軍府請脈了。”
“老臣謹遵皇後懿旨。”
葉邈等人行禮退下後,皇後轉頭,瞟了一眼跪在最後麵的景昱,沉著臉:“景昱!”
景昱跪行上前,“兒臣在”
“你吩咐底下人,對逮捕的歹人個個嚴刑拷打,務必給本宮把東西都吐幹淨了。”
“兒臣遵旨”著叩頭行禮,低頭出去。
皇後緩緩起身,掃視堂內的一眾人,“公主養病期間,對外宣稱是在將軍府住,而今日之事,誰都不許吐露出半句,否則,本宮嚴懲不貸。”
“殿下,這就是了”蓮心領著景明來到淩芸房前,輕手輕腳的推開門,將剛剛沏好的茶擺在暖閣的炕桌上,又朝著景明肅了肅,恭敬的:“公主那裏一刻也走不開人,姐就勞煩殿下照看了,姐才服了藥,剛睡下,請殿下就先在榻上委屈一些,稍作休息,奴婢這便安排人將一樓的房間收拾出來。”
“好,你去忙吧,那邊有事就叫我。”
“是,奴婢告退。”
隨著蓮心掩好了門,便立即安靜下來。
麵闊五明間的雲翠閣二層,正堂香案上擺著水墨山水的插屏和一對翡翠玉白菜,前置一檀木長榻椅,正中設一琺琅香爐,東西明間南設暖閣臥榻,北牆前設多寶格裝飾,西稍間為書房,寬大的書架上堆滿了書,零零散散,顯然是經常挪動,東稍間為臥房,現下正有一攢金絲的紗簾擋著,隱約可見有人正側臥著沉睡,雖然離得不近,但呼吸聲清晰可辨,循環規律,深沉酣暢。
景明踢掉鞋子,扯著軟墊枕在腦下,緩緩閉上眼,嘴角上揚,伴著有力的呼吸聲,瞌睡蟲漸漸爬了上來,昏昏沉沉的也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