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仙帝,也就是我的哥哥,在冥界締造好以後被我的父親接到了神界,那個時候,我跟好出世。我的母親很不喜歡他,眾神也瞧不起他,他很可憐沒有母親,隻是我,也沒有比他幸運到哪裏去,因為我從出生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我是母親一手帶大的,父親於我而言,是個很遙遠的詞。小的時候,我會從各種人那裏聽說的一些閑言碎語,聽到一些支離破碎的故事,但是實話實說,那個時候,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恨過他的存在。”
“其實我們的遭遇沒有差到哪裏去,將心比心,不管是對於他還是對於我,更多的,我都是同情。後來我們長大了,父親也慢慢的老去,終於還是到了要退位的年紀,那個位置,我是沒有心思要去坐的,我也知道父親是想將位子給我的哥哥的,我也無心去爭些什麼,因為早就看透了。那樣居高臨下的位置,也許並不適合我。”
“可是我的母親不願意,她是多麼驕傲的女人啊,說什麼都不同意我父親的決定,為此,他們還吵了一架,那一架,吵得不可開交,讓我的母親說了這一輩子最多的狠話,大概最厲害的那一句就是,他想讓我的哥哥灰飛煙滅吧。”
“我也不知道,她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在我的印象裏,我的母親總是楚楚可憐,柔弱不堪,但是她又很堅強,堅強到我的父親以為她刀槍不入。後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我的父親,竟然要將位置給我。”
“消息傳出的第一個晚上,天宮就發生了政變,我的哥哥要殺了我的父親,謀權篡位,我的父親沒有防備,就這樣死在了他親生兒子的手上,我的母親連一句話都沒有留給我,就隨我父親而去了。”
“等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永遠離開了。那一場戰爭持續了許久,最後我的哥哥自損神力結束一切,上了位。知道所有始末的人,都已經在虛無的世界裏,沉睡了千萬年之久了,而我,是個例外,之所以你們現在還能遇到我,隻不過是因為他想讓我看看我有多失敗。”
問荊苦笑,看向玄及,“你可還認得我?”“我?”問荊點頭,“看來你已經不記得了萬年前的那一場異動了,是你將我封印在這裏的。”玄及怔住,“萬年前我怨恨至深,引發了一場血雨腥風,是你將我封印在這裏的。”
“那之前的那一次……”三七看向問荊,“之前的那一次,我不清楚。”“不是你嗎?”問荊搖頭,“不是。”“原來是這樣的。”欒茶感歎,故事是不長,可若是經曆起來,太容易精疲力竭了。
一道雷鳴閃電打在山洞的前方,玄及立即將三七護在懷裏,“不要怕!”“我出去看看情況!”問荊起身。問荊剛一起身,一道聲音就落了下來。“好久不見我親愛的弟弟。”隨後又是一陣狂妄的笑聲。
仙帝出現在眾人麵前,“怎麼,要在一個區區的山洞裏頭討論如何對付我的大計嗎?什麼時候,你也變得如此寒磣了?”比起仙帝的憤怒,問荊簡直就是毫無波瀾,“你大概是多想了,沒有人要對付你,我隻是講個故事給他們聽。我想,每個人都有了解真相的權利。”
“真相?”仙帝掃視了玄及他們一眼,“你們想知道什麼真相?我就是真相。”又怒意極甚的看向問荊,“你以為什麼是真相?那些破敗不堪的記憶,就是真相?我告訴你,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的真相才是真相,你們的,通通都不是。”
問荊苦澀一笑,“你以為那記憶對你來說不堪,對我來說就是風光的嗎?我們都是一類人。”仙帝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謬論一樣,“我們都是一類人?誰跟你是一類人,我們從來都不是,你是你,我是我,你的從前,難道不是風光無限嗎?而我的從前,是那麼不堪。”
“你知道我有多恨?我恨,我恨你為什麼要出現,我恨我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你是眾星捧月?而我隻能是閑言碎語。憑什麼?就因為我的母親是個凡人?”
“大家都不好過。”“你怎麼會不好過?你又怎麼會知道我有多不好過?”仙帝眸色一轉,“廢話少說,知道我今日為什麼來嗎?就是要永遠的,解決掉你。”說完一陣笑聲伴隨著山崩地裂,“不好,快離開!”玄及一行人停留在半空之中,看著下麵的一切歸於平靜。
“玄及,我本以為你可以為我所用,但是現在看來也不行了,我那是仙,是人,果然你都那麼不服管束,不能為我所用,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你們這些反叛的人,今天都要死!”
“好你個玄及,就從你開始,今天我就要讓你看著你心愛的人的死在你的麵前,看看你是什麼感受!”眼看著三七就要陷入險境,不知道是形勢所逼,還是在這一刻,玄及終於有了往生頓悟,一陣光芒萬丈閃出,千軍萬馬都被逼的退離。
玄及像失去理智一直一樣朝著仙帝衝了過去,任憑三七如何喊都喊不聽,仙帝眼疾手快,用一旁非要跟來的夕顏做擋,最後刀劍無眼刺在了羽涅的身上。
整過過程夕顏都是茫然的,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羽涅就在自己的麵前身負重傷,見了獻血,玄及才好像恢複了些理智,三七不顧眾人阻攔跑到了玄及身邊。所有人都佇立在原地,沒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