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悲無喜不是道，無欲無求不是道，心外無理不是道，杞人憂天不是道，強人所難也不是道，小道有盡。”
劍聖微微一愣，看著李逍遙臉上閃過一絲精光，“你得道了？”
李逍遙看著劍聖默默點了點頭，“大道者，先憂於民，而後樂於民！”
“以吾之理，凡大道者，必身先士卒；凡大道者，不信天命；凡大道者，非常之道。”
“所以，你明白嗎？”
劍聖驚訝地看著李逍遙，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能輕易放下的，不是大道！”李逍遙講道：“能輕易拾起的，也不是大道。”
劍聖看著李逍遙不解道：“莫非成道之人都要逆天而行？！”隨即方知自己失言。
李逍遙看著他點了點頭，講道：“非常之道，豈是常人所得，你的路，隻不過別人告訴你這麼走的！所以你的道又怎麼會在別人之上？”
劍聖看著他微微一愣，喃喃道：“難道我真的錯了嗎？”神情不覺有些恍惚。
李逍遙看著眼前的劍聖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這就是自己曾經向往的存在。
“你不過是在盲目順應天命，可你又何曾知道，就算無為而治也有窮盡！”李逍遙看著劍聖不悅道：“可你知不知道，聽天由命本身就是一種盲目樂觀，不過是在置身事外漠然看著這一切，大道有情，我的道便是有情道！”
“有情之道。”劍聖忽而大笑起來，“有情之道，哈哈哈哈哈，已經百年了，我到底做了什麼？”
“百年？今日！”李逍遙看著劍聖微微一愣，忽而想到了什麼。
劍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看著眼前諸多靈位大笑起來，一瞬間蜀山之外電閃雷鳴，烏雲密布。
“師父？”李逍遙連忙大喊道。卻無法接近此時的劍聖。
劍聖好似聽不到李逍遙的呼喊一般自顧自的朝著屋外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屋外隨即下起了傾盆大雨。
李逍遙連忙跟在其身後不遠處，隻見大雨中的劍聖大笑著喊道：“師父！”聲音卻好似七歲的孩童！
李逍遙微微一愣，看著跪在地上的劍聖輕聲歎了一口氣，“其實遠不至於如此難過吧！”
劍聖的目光有些朦朧，他仿佛看到了一個人看著自己揮手。
“師弟？”劍聖朝著那人走了過去。小聲說著什麼，在這磅礴大雨中，李逍遙什麼也聽不到。隻能看著劍聖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可在李逍遙的眼前，那個方向卻沒有任何人。劍聖隨即停滯在原地，伸手接過天上的雨滴。喃喃道：“上善若水！”
“什麼是道？”
“道是自然！”
“什麼是道？”
“道是萬物！”
“什麼是道？”
“道是亙古！”
“什麼是道？”
“道是大愛！”
“……”
“錯錯錯錯！”李逍遙忽而打斷劍聖的話，指著烏雲密布的天空大喊道：“道是自己的道！道是非常之道！”
“道在自己，不在他人！”
“仙道是道，魔道是道，佛道是道，鬼道是道，妖道，人道是道，六道皆為道，六道永輪回！”
“道是一種意誌的表情，沒有對錯，沒有先後之說！”
“你的道，不能強加在他人身上，因為你不代表別人的意誌，你也不是蒼生的意誌。”
“所有人的道皆有道理，皆有歧義，故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引導別人所走的路，不一定是最適合他人的道，因為你隻是前人，前人的經驗不是後人的道路！”
“沒人敢說自己是蒼生的聖人，因為沒人敢做蒼生的老師，也沒人敢說自己是道的開創者！”
“因為意誌存於人心，所謂宣揚道者，不過是將自己的意誌強加在別人身上，謂之大道！”
“人拋棄初心的那一刻，心裏的道就隨著初心消散於天地之間！”
“原來如此！”劍聖這一刻豁然開朗，看著李逍遙輕聲道：“想不到最後告訴我的，竟然是你！”
劍聖的身形隨即在李逍遙的眼前緩緩消散，李逍遙的臉上不知為何，竟然流下眼淚。
在那個自己也說不上感情的劍聖師兄眼前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我哭了？”李逍遙伸手摸了摸臉上的淚水。隻見腰間什麼東西亮了起來。
李逍遙隨即往腰間一探，半塊玉佩發出一閃一閃的亮光。
李逍遙看著手裏的玉佩微微一笑，“看來我該回去了！”
……
“不知道永安當的那個小混混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