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到底什麼樣的人,才能一生都贏得愛情的恩寵?(1 / 2)

“滾出去!”我右腳剛邁入病房,迎麵就飛來一個枕頭。

坐在床上的徐蕊蕊頭低的深深的,雙手攥拳放在腿根處不斷地顫抖,及腰的長發搭在兩側,寬大的病服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側麵看去,骨瘦如柴。

我走上前,拾起她的手,冰涼的溫度顫抖地傳遞到我的手上,她緩緩地抬起頭來,雙眼裏的怒火漸漸消退,隨之升起了一片濕熱。

“柳姐!”也許是因壓抑太久,看到來人是我後,她便一頭撲進我的懷裏,放聲地哭起來。

我輕撫著她的背,無言安慰,餘光瞥到的一抹身影在她痛哭之時,從門口慢慢地移開,沉重的腳步聲,由近及遠。

我坐在床上,在聽著徐蕊蕊的哭聲,一邊又哀歎,好一個苦戀生啊。

到底什麼樣的人,才能擁有一份無憂的人生?

到底什麼樣的人,才能一生都贏得愛情的恩寵?

這人生,到底是讓人學會了愛,還是讓人學會了怨呢。

小護士來回進出了幾次,都麵容溫和,不驚不歎,也許是經曆的情景太多,對於我們這依偎在一起,一哭一靜的狀態,她沒有一點驚訝和好奇,隻是拿著溫度計給徐蕊蕊量了下體溫,再檢查一下身體後,就悠悠達達地走了出去。

徐蕊蕊躺下後,身子背著我,頭歪在一邊,安靜地看著窗外,眼淚一會兒就濕了大半個枕巾。

一晃,日到當空,餐車按時的送來了午餐,我看了看歪在一邊安靜許久的徐蕊蕊,想她應該是睡了。

我對著送餐工將食指放在唇邊,之後接過車上的飯菜放在床頭櫃上,擺了擺手,送餐工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我弓下腰,探身過去,想看她有沒有醒,還沒等我看到她的臉,她就轉過了身,睜著水腫的眼睛看著我。

“柳姐。”才一上午的時間,本來清脆的嗓音就幹啞如鴨,她抬起手,想要牽我的手,像一個還未懂事的孩子,在生病後,急需大人的安慰。

我走上前,挪近一下凳子,坐在她的床前,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對她笑了笑。

“說吧。”我說,“哦,說之前要不要喝點水?”

她搖了搖頭,嘴角勉強地彎了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柳姐,是不是也覺得我很不自愛啊?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女孩活該受到這樣的待遇?大學生啊,未畢業就有了孩子……”

“沒有。”我脫口而出,坦言道:“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為你。”

她聽到後,冷笑一下,移開目光,聲音有些發狠地說,“可是,所有人都這樣說啊,我是被人家睡遍的爛貨!”

“不要瞎說!”我抓緊了她的手,像要把自己的溫度全部傳給她一樣,“這世上誰都可以罵我們,唯獨自己不能罵,連自己也不對自己留情,那麼,人活著該是件多殘忍的事情。”

她的手一顫,抬眼看我,剛才的冷漠開始逐漸回溫,滿眼溢著柔情,嘴唇抽動了兩下,顫顫地張開,“柳姐,我隻是想好好地去愛,想用自己的愛去換來我想要的愛,我沒有花心,我真的在談每一段感情的時候都想到唯一,我對每一段感情都很認真,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一定要將恩怨算的這麼清楚?”

我擦了擦她眼角流下的淚,心疼地說:“如果實在太痛,就不要說出來了。”

以前,我和所有人一樣,對每個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的私事都藏有一個十足好奇的心,越私密越好奇,越好奇越想挖掘,張雙雙說,這是我們每一個做記者的職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