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羅川,家族祖祖輩輩是農民,到了我這一代努力學習向上。滿以為可以鯉魚跳龍門,脫掉泥腿子的命運改變一下身份,卻沒想到一時興起做了一件覺得好玩的事,因此,差點丟了性命,還搞得整提心吊膽的。
十一歲讀五年級放暑假我跟堂哥堂弟一起玩耍。掏鳥窩,捉螞蚱,就連地下的蚯蚓都翻出來,讓它們在太陽光的爆嗮下拉長身軀爬,拚了命想逃脫我們的控製,最後鑽進泥土完事。
這樣那樣玩膩了,不知道是我還是狗娃發現路邊一座墳包,就建議對著墳包比誰的尿射得高,射得遠,必須要高過墳包,超過墳包,一滴也不能滴在墳包上。
我自以為是,撩起褲頭就開尿,欻欻——一股清亮帶著騷味的液體噴射出來,高過墳包,一滴也沒滴在墳包上。
狗娃見我完成,也照葫蘆畫瓢,撩起褲頭就尿。
偏偏二蛋嚷嚷一句話;“別尿了,你贏不了川哥,心尿在墳包上女鬼找你玩。”
我罵二蛋膽,鼓勵狗娃快點。並且毛女鬼,有女鬼的話,哥把她了。
狗娃沒有聽二蛋的,就真的來了一泡。
他雖然沒有做得比我好,卻也不差。
當下輪到二蛋,這娃卻慫了,一邊跑一邊“川哥我不敢,怕……”
二蛋膽,跑得很快,我跟狗娃撒丫子追,他已經跑老遠了。
很快黑下來,就像一口大鍋把羅家村罩著,黑得伸手下見五指。
同時,整個村子沸騰似的,雞飛狗叫,家家戶戶的大人都在呼喊自己家裏的娃兒回家了。
雖然一直以來,羅家村都是這樣過來的,但是我總覺得今晚跟以往大不同,感覺就像要發生什麼事那個樣。
果然到了晚上,原本好好的我,莫名發高燒,昏迷不醒,胡言亂語,嚇得爸媽不知所措。
我們這地方很,交通不是那麼便利,哪怕是用上現在的導航儀也會迷失在環山道,除非你很熟悉這裏的路線,要麼就別嚐試。
在沒有修環山道之前,村裏的人去得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縣城,一般有什麼不起眼的病痛都有土方子來對付,我發高燒在大人們看來就是感冒,沒什麼大不了的,用土方子最好。
結果,爸媽用平素對付的法子退燒,不但不見效,還越來越嚴重了。
最後發展成抽風,翻白眼,就跟要死了那個樣子,嚇得我媽哭得肝腸寸斷的。
不知道是誰提到羅家村頭二大爺,我媽就逼我爸去請來二大爺看看。
我爸不信鬼神,堅決不去,我媽以死相逼,他要是不去,我死了她也不活,這才把他逼去。我爸沒法,隻好夜跑去二大爺家,請來他老人家幫忙看看。
結果他一來,咋一看就不好,有一隻雌性的孤魂野鬼糾纏上我了。
老爸老媽好話盡,二大爺才勉為其難答應幫我渡劫。也不知道二大爺怎麼做到的,總之那之後我高燒退了,也沒有出現異常。
順溜兒長大直到如今讀大學。
此期間,二大爺去世,我媽念及二大爺對我們家有恩,據他還不隻是一次搭救我,隻是我爸不願意承認罷了。
我爸要麵子,加上農村事非多,他不願意人背後三道四,所以才不承認二大爺搭救我二次的事。
不過因為後來那件事,我是真不知道,我媽私底下把我的生辰八字給了二大爺做了他們的幹兒子。
最近老是做噩夢,也不知道會不會跟這件事有關,又一次的噩夢驚醒後,我昏昏沉沉走出房間。
給我的感覺很不好,外麵暗沉沉的,沒有燈光。一種朦朧特別詭異的暗黑,籠罩在整個屋子裏,我首先想到的是老媽。按道理,剛才的大聲叫,她應該聽得見的。
我機械的步伐,僵直朝老媽房門口走去。走著走著,卻發現屋裏的布置不對,對於家裏的布置跟家具,我可以摸著都能辨認出來。可是眼前的景象,完全跟家裏的布置,是不相符也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