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手腕上的血滴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音,宛若七弦琴最末端的暗淡音符,回蕩在整座黑漆漆的洞府中。
兩邊的壁畫是血畫成的。一個個扭曲猙獰著的臉龐殘酷的刻畫在上麵。帶血的巴掌印在兩邊較低的牆上,摳出深深淺淺的痕跡。
陰暗,潮濕,殘忍,血腥,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沾滿了整個空間。
別往前啦……
不要向前走……
救我……一聲聲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哀嚎湧入紫矜寒的耳朵。紫矜寒視若不見的緩慢向前走。
她知道,向前走的代價是生命。
慢慢深入,哀嚎已經毫無蹤跡,安靜得很不尋常,隻有旁邊帶血的壁畫上滴答滴答的有水滴的聲音響著,那水滴的聲音也不知道是水,還是血。
“你很勇敢。”帶笑的聲音仿佛就在紫矜寒的耳邊,聲音很是溺寵,甜蜜得不同尋常。
紫矜寒稍稍一頓,“你是魔鬼麼?”她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點感情的波動。
“本座啊。”一個人形的東西抱住紫矜寒,腦袋趴在紫矜寒的肩上,柔順的發絲在她頸邊貼著。“你是就是了。”男人磁性的聲音貼著紫矜寒的耳根,曖昧的摩挲著。
紫矜寒感受著他發出的冰冷的呼吸聲,並沒有把他推開。她能感受到在她身上的這個男人沒有穿衣服。
“那你能幫我報仇嗎?”紫矜寒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帶了種殺意。她的家,她美好的一生,就這樣毀在一個女人手裏。她,不甘心。
她四處打聽,打聽到這個地方。傳聞這洞庭裏住著邪惡又血腥的魔鬼,這魔鬼無惡不作,殺人無數,才被關在這裏永生不能出去。但他進去之前過,誰進那洞邸,就承諾給誰一個願望。
“可以。”溺寵的聲音讓紫矜寒身體有些發顫。
紫矜寒嘴邊拉起一絲苦笑,“我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要,我還有我的生命。”這魔鬼定是要的吧,他被困住這麼多年了,應該沒怎麼見過血吧,即使進來的人無數,但相比起來,她的生命還是有點價值吧。
“我為什麼要你的生命呢?”反問的聲音緊貼著她的耳根。魔鬼頓了頓,溺寵的道:“你這麼可愛,隻需要幫我拿一個東西回來就可以了。”
“什麼東西?”這個東西定是不容易拿到的東西吧。但她無論怎樣,拚盡全力也會拿回來,她要複仇,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那女人,該死。
“一個,屬於我的東西。”冰冷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根,溺寵得不像話。
旁邊的陰暗潮濕已經可以忽略,這男人給紫矜寒的感受太深。就連她呼吸間也是這男人清爽的味道,仿佛不在絕境。
“它被分散在了很多個世界,我需要你幫我拿回來。”男人微微有些抱緊,聲音帶笑中有些發冷。冷得紫矜寒微微發抖。
紫矜寒聲音有些發抖:“好。”
男人聽到紫矜寒的聲音,淺笑聲從嘴裏泄出來,“那你給我拿回那東西的時候,就是你複仇的時候。”
“好。”
“那,我們就是自己人咯。”男人的嘴唇緊貼著紫矜寒的耳朵,冰冷的氣息噴在她臉上,讓她臉有些發紅。
“嗯”他的腦袋側了側,在紫矜寒脖子上的發絲也少了些。“那我得準備一個見麵禮。”
“嗯?”紫矜寒有些詫異。
“呐,真是,便宜你啦。”男人的手撫上紫矜寒的腦袋。
紫矜寒想要話,卻發現怎麼也不出來,她的意識也慢慢變弱了,慢慢的,眼睛也閉上了。
男人把她柔弱的身軀橫抱起來,一步一步用光著的腳板向前走去,隨便哼著不知名調子的歌,配著周圍水滴的聲音,詭異得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