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

睡夢中的楊禕猛的驚起身來,慌亂的喊到:“浩浩…浩浩…寶寶不哭,媽媽在。”她慌張的掀開被子下床去找兒子。

楊禕的慌張驚醒了坐在床邊打盹的春花,她連忙把楊禕按回床。

“夫人,您在做夢呢!你這才剛嫁給我們大當家的,哪來的寶寶。”春花無奈的歎氣搖頭,這夫人是嚇傻了還是怎麼了?昏迷時一直絮絮叨叨喊著浩浩,寶寶,我的孩子。

眼前這位是柔弱嬌美的女子便是幾前從山下老劉家抬上來奄奄一息的新娘子,在出嫁途中割腕自殺,迎親隊伍都是些莽夫,粗心大意沒注意一路上轎子在滴血,等發現時己經快斷氣,大夥都以為她活不了了,沒想到奇跡的活了下來。

人是活下來了,變了個人似的,話帶著濃濃的南方口音,總些奇怪的話,問她們是不是在拍戲,問她們她的手機和背包哪去了,她的手機是什麼東西?她問了好多人都不知道。還問她們現在是何年何月何地。

楊禕從思念的苦楚中清醒過來,原來她在做夢,又夢見兒子在哭鬧,從未離開過兒子半步,如今己經三了,這無疑是痛苦的煎熬,想兒子都要想瘋了。

三前她還是個老公車禍身亡剛過頭七的新寡婦。三後醒過來,她竟然穿越到了191年民國時期,變成了清雲寨土匪頭子張霸的新娘,她身體的原主人疑似不想嫁給土匪割腕自殺,用死來擺脫命運。

苦命的娃才16、7的花季少女就被迫嫁人,身體還這麼弱不禁風,瘦了巴嘰的,身上鮮紅繡有牡丹花的旗袍套在身上就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臉色不知道是因割腕失血過多還是本來就營養不良,膚色慘白慘白,像鬼片裏的女鬼。

“我餓了,有沒有吃的?”她再度坐了起來,問身前這個穿著花衣裳綁兩條麻花辮的女孩。

“有有,夫人你想吃些什麼?春花這就給你拿去。”春花一聽夫人想吃東西滿臉笑容,這夫人還沒上山就尋死覓活的;上了山反而安靜得異常,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整提心吊膽怕她再死一回。

“麻的不要,辣的不要,涼拌不要,除了那三樣什麼都好”楊禕淡淡的。

“好的夫人,春花這就去拿。”春花皺皺眉頭,完大步邁了出去。

楊禕唉聲輕歎…自從醒來她總有種大病初愈的感覺,三前被閨蜜推下懸崖,她想不明白閨蜜為什麼要推她墜崖?她們不是很好的姐妹嗎?

在墜崖那一瞬間,她以為從此跟浩浩陰陽兩隔,她好不甘心,她還那麼年輕,兒子還,她還沒好好陪他長大成人,還沒守著他高考上大學,結婚生孩子。

嗬…既然上給她再活一次,她就要好好珍惜,她要把這病央央的身體養好,尋找回去的方法,就算穿不回去,她也要好好的活著,活到未來的那個自己出生長大。她會阻止未來的事情發生。

如果穿越不回去她還能活到浩浩出生嗎?鼻子一酸,淚水忍不住掉了下來,她的浩浩此刻應該在哭鬧著要媽媽;一個才歲的孩子這麼就失去了父母成為孤兒。老在跟她開玩笑吧?她明明還活著卻與兒子隔了一個世紀。

躺了三,腰都躺直了她掀開這新的龍鳳呈祥被子,穿上秀有粉色荷花的白色布鞋,往梳妝桌走去。

這應該是新房,床不是傳統的炕而是洋式大床。床的上方懸了一頂圓形紅色紗帳;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大紅,掛滿了紅色的裝飾,家具也是全新的紅木家具,隻是這些家具款式在楊禕眼裏卻是老古董。

她坐在鏡子前看著全新的自己,她有些慶幸自己穿越到了一個年輕的身軀,而不是老人,若是老人恐怕她連見未來的自己的機會都沒有。

其實這女孩長得挺好看的,比新時代的自己要漂亮許多,五官特別精致,隻是臉色不好,一點血色也沒有。

她對鏡子一笑,自己動手化起妝來,左手腕被包裹得實實的隱隱作痛,用起來有些不方便,幸好這女孩割的是左手。

上了淡淡的妝容,加深了腮紅,舊時的口紅是一張紅紙,放在嘴邊輕輕一抿,放開,氣色果然好了不少。

化完妝看看窗外漆黑一片,她笑了,心酸的笑自己傻,這三更半夜的化妝給誰看?

她心愛的丈夫死了,她的心也隨著他死去,若不是有兒子,她可能早己不在世上。兒子成了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