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赫的老臉尷尬的一紅,索性直接吩咐,“手機裏麵說不清楚,你來海景小區一趟,我在小區門口等你。”
說完,他便沒有在等沈讓開口說半句話,便直接掛掉了電話。
沈讓對著話筒‘喂喂喂’半天,那邊也再也沒有傳來顧長赫半個聲音,他無語的勾了勾唇角,這臭小子,搞什麼鬼呢!
不過——
等一下!
海景小區?
那個不是錢小雅的住址麼?他記得是上次送錢小雅回家的時候,錢小雅跟她親口說過!
沈讓的微笑越來越引人深思!
……
同一時刻
病房內
花姐的助理一把將擋著窗戶的窗簾拉開,略有些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了冷冰冰的病房內。花姐蒼白著臉色,伸手下意識的擋了擋,臉上的麻木和眼睛裏的空洞跟陽光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花姐,我拿了雞湯來,您趁熱喝點吧。”助理將一個還冒著熱氣的保溫杯遞到了她的眼前,小心翼翼的詢問。
助理的動作和聲音都非常的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了花姐不開心。
“先放在那裏吧,我一會兒喝。”花姐倚靠在床頭櫃上,聲音有氣無力的。
“是。”助理點頭,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
“冷澤這幾天有看過我麼?”在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花姐的臉上才能燃起那一點希望。
“並沒有。”助理如實交代,他忍不住提醒道,“花姐,這已經是您三天來問的第八次了。”
第八次……
第八次……
這三個字如同魔音一樣不停的環繞在花姐的腦海裏,她目光越來越落寞,原來她已經說了這麼遍了,原來她已經期待了這麼久了。
她不禁又是一陣苦笑,看吧,你滿心期待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或許人家已經把你忘記的一幹二淨了,或許你的生和死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花姐的表情太過於悲傷,就連助理看了都是不忍心,“花姐,您還好麼?”
“我沒事……”
“花姐您不要多想,在過一個星期您就要做手術了,沈讓醫生說過您的情緒一定要調整好,不然……”
“我知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助理後麵的‘病情會加重’五個字還沒有說完,花姐便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她的眉間縈繞著一股莫名的煩躁和不耐。
助理硬生生咽了心裏想說的話,他識趣點頭,應了一個“是”字之後,便推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助理離開後,花姐才肯將那隱藏在心裏的想念和委屈全部都迸發了出來,她的眸光不經意望向了床頭桌上那本嶄新的掛曆。
最新的日期寫著:九月十二日
而顧冷澤的生日是九月十五日,還有三天的時間。
花姐的淚水再也不受控製的掉落了下來,她望著保溫杯倒映著自己的那消瘦臉頰,芊瘦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龐。
冷澤,你能不能來看看我……
哪怕我什麼都不要,哪怕我隻能剩下一天的生命……
病房好冷清,我也好孤獨……
……
海景小區
顧長赫在外麵又等了一個小時,一輛銀白色的蘭博基尼終於穩穩的停在了小區門口,車門才剛開,顧長赫便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
還未等裏麵的人露臉,顧長赫一把便拉開了車門,不由分說的便將車內的男人拉了下來。
沈讓在措不及防的時候被顧長赫拉了一個踉蹌,他好半天才站穩,用力的推開了顧長赫那抓著自己襯衫的手,友善的提醒他,“我的襯衫很貴的。”
顧長赫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他冷冷一笑,“隻要你幫我完成任務,我賠你一箱。”
頓時沈讓無語了,他一臉嫌棄的看著顧長赫一副暴發戶的樣子,“大哥,你當時批發大白菜呢,這衣服是別人給我做的,這個世界上唯一一件,多少錢也買不到。”
恩,那個他最在乎最深愛的女人。
顧長赫十分不解風情的對他翻了一個白眼,似乎對他的衣服並不感冒。他推搡著沈讓的肩膀,讓他往前走的。
沈讓一臉迷茫,他連忙頓住了腳步,奇怪的詢問,“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去小雅家。”顧長赫十分幹脆的回他。
“喂!你去小雅家,帶我幹什麼!”沈讓更加的莫名其妙。
顧長赫一陣汗顏,為了讓沈讓心甘情願的跟他走,顧長赫隻好咽下了心中的焦慮,翻過了沈讓的身子,認真的對他說,“聽著沈讓,雖然我也很不願意讓你去跟我未來的丈母娘說話,但是沒辦法,現在隻有你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