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直氣壯的:“你叔何嚐不偉大?懸壺濟世呢。”
淡:“叔總忘不了幽默幾句。”
“我可是貨真價實,一點不假。”我隨手取起淡案頭的一隻音樂盒子,“咦,這玩意兒是你的?太可愛了。”
這是一隻古董音樂盒子,做得極其精致,的玻璃圓頂上貼看金色的星星,一個寸來高的醜穿得彩色繽紛,在使勁地推一輛花車。
我上了發條,它琴聲咯咯地轉動起來,在空寂的實驗室中發出淒清美麗的調子。
我發呆,嗬多麼浪漫。
淡正在穿外套,聽見音樂聲,轉過頭來:“噯,別亂動人家的東西。”
我問:“是男朋友送的?”
“不是我的,是蔡博士的。”
“是嗎?他有這樣的音樂盒子?”我不置信。
“是的,蔡博士用來調劑緊張的生活,幹得悶了,開了發條聽一支曲子,可以鬆一下。”
我喃喃的:“瘋狂科學家。”
淡笑,“我們走吧。”
我依依不舍的放下音樂盒子,曲子餘音緲繚地停止,帶來許多聯想。
“走吧。”淡催我。
我們走出實驗室,清冷的空氣迎麵襲來,我忽然之間覺得非常寂寞,駕車回家時一聲不響。
淡有點累,靠在車墊上瞌睡。
做了活躍的王老五達十年,我第一次興起成家立室的念頭。
這樣冷清清的回公寓,實在令人心酸,遇到假期、又忙不迭的打電話約女伴,一點歸屬感都沒有,我受夠了。
是那隻音樂盒子表麵的繽紛與實在蒼白提醒了我,做人其實非常無聊,營營業業的為生活,到頭來一無所獲,除非我們可以找到真摯的感情。
一想到將來的伴侶,我忽然腰酸背痛的疲倦起來,我熬不了那麼長久,我要急急的找個伴,養幾個白胖的孩,搖頭晃腦在家中走來走去陪伴我。
我長長歎口氣,我必定是瘋了,怎麼會這樣渴望有家庭:體貼而誌向道合的妻子與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
以後我凡是去接淡的時候,都會將那隻音樂盒上足發條,看那個醜推車子,聆聽那美麗的樂章。
我把鼻尖貼到玻璃罩上麵:“生命就是這樣。”
淡笑:“奇怪!蔡博士也這麼。”
“是嗎?科學家也會這麼想?”我問。
“是的,”淡答:“蔡博士:上了鏈條,那醜便開始重複一個動作,直到完場,做人何嚐不如此,吃飯睡覺,明還不是跟今一模一樣。”
“為什麼我從來見不到蔡博士?”我問。
“因為蔡博士多數在晚上才上班,比較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