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大白,但不知為何車子越是靠近目的地就越讓人渾身發顫的冷,宋毅摸了摸胳膊處的雞皮疙瘩,咽著口水問正死命加大油門的慕白道:“慕白,你那個算命的話是真的嗎?我怎麼覺得越往裏就越蕭條,會不會走錯路了我們。”

開車的慕白目不斜視的緊盯著前麵:“不會,這一路下來也就這麼一條路,不會有錯。”

“可……”

“你不會是怕了吧,如果怕的話等會就在車上等,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誰我怕了,我…我隻是怕走錯路。”

側頭看了眼已經沒有血色的宋毅,笑道:“這種情況下怕不丟臉,實話我的心裏也覺得毛毛的。”

聽他這麼一宋毅的繃緊的臉稍微鬆緩了一點,側頭打量周圍的環境:“實話,這種地方也就在電視裏看見過,沒想到真實世界裏還真有這種地方,你我們這次真能找到她嗎?”

“不知道。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我從來不信,可那神算子言之鑿鑿的表情倒是有幾分真的意頭在裏麵,現在蕊蕊命懸一線,不管真假我都要盡力一試。”

宋毅感激道:“慕白,謝謝你。”

“什麼呢,蕊蕊是我妹妹,你也是我好兄弟,於情於理這一趟我都必須來。”

“兄弟同心。”宋毅伸出手,慕白開車的手空出一隻在半空中和他一握:“其力斷金。”__

車子很快停在了路中央,慕白拿出望遠鏡看了下前方,隻見除了一條窄的隻允許一個人經過的山野路之外,周圍遍布雜草,站在這裏都能聽到裏麵烏鴉的叫聲,十分可怖。

慕白蹙蹙眉對宋毅道:“好了,接下來的路我來走,你在這裏等我。”

宋毅想也不想的拒絕:“什麼呢你,剛剛還兄弟同心呢,現在就想著一個人去當英雄不成,再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路開進來沒有半個人影你要一個人進去,我不放心,我跟你一道去。”

“這裏不用我你也能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息,為了蕊蕊我們兩個必須確保一個人是安全的。”

慕白沒有出來的話,站在這裏不用用心感受都能察覺空氣中彌漫著的詭異氣息,這是一種不出來的反科學感觸,可…這風聲這樹動又是那麼的真實不虛。

“你是蕊蕊的哥哥,你要是出事蕊蕊會怪我,而且如果真要一個人去冒險的話,那個人怎麼也應該是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你不知道我的脾氣嗎?”慕白火了半道截住他的話,斬釘截鐵道:“這事就這麼定了。”

著就往裏走,與宋毅擦肩之時被他攔住:“一個時,如果一個時你沒有出來我就進去。”

慕白神色一緊、眼睛一眯正要拒絕,卻被宋毅接下來的話壓了回去:“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宋毅的眼神寫滿了不容拒絕,慕白知道他的脾氣隻得退一步點頭應下。

——

這條路雖是窄,路旁的雜草也都出了奇的挺拔高大,彎彎曲曲的枝幹交叉,但卻都很平均,沒有一根是沒過路的,像是定時定點有人清理一般。約莫走了二十分鍾路才慢慢變寬,遠遠能看到一座廟,那形狀像極了神算子話裏描繪的樣子,一看到這座廟元豐就內心本來不大的希望又被點燃。

“難道這都是真的?”不可置信地自語著腳步也快了許多。

慕白站在廟前的廣場上,打量著這座古廟,看樣子像是元朝時期修建的。再探頭從外往裏看,廟裏破破爛爛,蜘蛛網密布,案台上的灰塵也積了厚厚一層,殿內正中一尊龍母的神像赫然在目,看來是當時人們為了尋求風調雨順蓋得寺廟。

轉身看著廟前的那口用石頭遮蓋住的古井,略想了想:“這難道就是算命的的鎮壓六尾靈狐內丹的古井。”

這麼自語著也不停頓,上前就開始挪動巨石,這塊巨石少也有兩百多斤光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鐵定不行,後退了兩步看到古井旁的大樹,腦光一閃。

“有了!可以自己做一個滑輪,這樣就可以了。”左右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類似繩子之類的東西,正蹙眉喪氣地要折回之際眼前荒廢的景物開始發生變化,整個就是一瞬間他所處的位置完全發生了大逆轉。

還沒等他接受,出現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個男子受傷倒地不起,一個女子從不遠處一步一步地靠近,由高致下的觀察著他,從她緊蹙的眉頭可以看出她正在糾結自己要不要救他。從他們的服飾可以判斷那時他們所處的地界不是現代,更類似與漢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男子再也支撐不住,雙腿逐漸退化成一條金色帶有鱗片的龍尾在那裏左右擺動。女子一臉的訝異,慕白則是看呆了,這是龍,比電視神話劇裏更要出彩一千倍的龍尾,那龍鱗還在熠熠耀耀閃著金光。那些鱗片開始不斷的往上冒,速度越來越快就如同上的雨一滴又一滴的讓人應接不暇。

就連慕白都知道此時如果不想辦法止住的話,那條龍估計很快就會現出原形站在他身側的女子更是明白,隻見她不再遲疑,右腳向後挪了一步形成一個支撐點撐著身體,身後就冒出六條粗獷白皙的狐狸尾巴。

“六尾靈狐。”這難道就是她之前的經曆嗎?可我怎麼會看得到,這個地方可真邪乎。

還來不及等他理出頭緒,六條尾巴包裹著那條龍的時候,好像有一顆珠子冒出來直直砸向井口。原以為這下能省去他一大部分時間,這一下砸下去鐵定能把大石頭打碎,可不曾想耀眼的白光過去之後,大石頭還在,井邊也多出了一個木匣子,遠遠的都能聞到那股濃烈的檀香味。

慕白猶豫的走過去,看著那不大的木匣子像是新做出來的一般,完全沒有時光的渲染,表麵沒有半點粉塵,精致的鬆樹雕刻的花紋栩栩如生,上麵的枝幹也不是死死的固定著的,它能隨你的撥動而上下左右的移動,是一個密碼鎖。這種精湛的工藝,遍尋當今整個世界怕也是無人能造出那麼一個,古人的智慧真是無極啊!

可神算子了,能救蕊蕊的丹藥在井底,可這無端冒出來的匣子結合剛才出來的畫麵,不難猜到應該是和六尾靈狐有關。

“依神算子的這是他的先人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不會是這中間除了紕漏,丹藥就是藏在這個匣子裏?不管了,既然來了這險不冒未免也太孬了點。”

這麼著,拿過匣子慕白盤地而坐就開始埋頭解了起來。慕白善解很多難題,可這東西他也是第一次見,估計古今中外的書籍裏也沒有真正記載過這類型的機關匣子。原本也隻是想要碰碰運氣的,可不曾想今的運氣實在是背了點,弓腰解了半個時也沒有動撼它分毫,不免讓他垂眸喪氣。

“千百年來你不是第一個來到這座古廟的人,卻是第一個認真盤地解鎖的人,沒有像他們那般解不掉就妄想著把我帶出去或是砸碎,占為己有的人,你通過了我的考驗。”

突然冒出的聲音讓慕白不免心驚,抱著匣子後退道:“你是誰?”

“我是你要找的六尾靈狐,解開匣子隻需你一滴血。”

“一滴血?”

“對,一滴血,你來到這座古廟必定有所求,我被鎖在這已經達千年之久,曾放出話誰能帶我離開這古匣便答應他一個條件。”

“一滴血?如果是一滴血你應該早就出去了,”慕白蹙眉:“難道是血的關係嗎?”

“你很聰明,我需要一滴善良不自私惟利的幹淨的血,如果不是寧願沉寂千年,不出古匣。”

看著古色古香的匣子,慕白心想著:這麼有節操看來不是什麼壞…對了,她是妖嗎?靈狐是妖的一種嗎?

慕白不確定的問道:“你是什麼?是妖嗎?”

“妖?”沉默了很久回答道:“算吧,千年前我被著吸進古匣,沒有了內丹完全是吸取古匣的力量,現如今這個匣子就是我的原身,這般想來,我是妖。”

匣子?“……你不是六尾靈狐嗎?”

“我是。”

“管他呢,隻要是六尾靈狐能救妹妹就行了。”

一滴血滴在匣子的正中央,一道衝的流光直逼雲霄,耀眼的光芒直接把他彈了出去,原以為從那麼高摔下去一定不死也骨折,可等了半也沒有意料中的疼痛感,反而被人在半空中環住了腰,一股淡淡的檀香直逼腦門。

“是你。”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剛剛在畫麵中的女子,她還是那一身潔白的素衣,毛絨簡約的發飾更襯的她仙氣十足。剛剛遠遠的看就覺得她漂亮,現在如此近距離的觀察讓他的心開始不受管製的跳動,這世間怕是再無一個女子能敵得過她的美貌絕倫。眉如岱山,明眸皓齒,巧笑嫣然。

直到她蹙眉慕白才覺得自己現在的目光太過於炙熱,慌忙間轉過頭,可這麼一轉直接把他嚇得夠嗆。她這是要帶著他自殺嗎?直直地往進口的石頭上撞。

就在他覺得這次怕是九死一生之際,身旁的她一個揮手那塊大石頭就這麼憑空消失,她帶著他直接跳進去,在他們進去之後,井口傳來一陣爆炸轟鳴聲。

再擅長水性的人沒無法閉氣超過三分鍾,更何況是在無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看著原來往下沉的身子,慕白痛苦難當的扭曲著臉,一個嗆聲大批的水就這麼湧進他的腹腔,肺部。

“這下不用你帶我自己也能沉下去了。”慕白在即將失去意識之時悠悠的想道。

突然兩片溫熱的唇瓣貼了上來,源源不斷的氧氣湧進了早已稀缺的肺部,人的求生意識不用指導,慕白抓住這唯一的氧氣包,開始不留餘力的吸允著。

完全沒有料到著一情景的流楹不由睜大眼睛,下意識的推開他,奈何沒有意識的慕白求生意誌實在太強、扒地太緊,自己完全動彈不得。用法力衝開他也不是不行,但井壁窄,自己稍微用一點點的力都能震得他內髒爆裂而死。

不管如何他都是盡心救自己出來的人,靈狐向來有恩必報,於是硬著頭皮放鬆自己配合著他把空氣渡給他。

腳上一著陸,流楹雙手左右張開往井壁上一撐,他們就掉進了井底宮殿。把慕白放在海蚌榻上流楹打量著眼前的一切,這裏還是如千年前一樣,沒有一絲灰塵渲染。

如水波蕩漾閃著盈盈流光的吊簾,海底千年古礁楠木做成的座椅,一旁的紅色珊瑚大而茁壯,還有那年她和他一起栽種的海底之花,現在就剩下一個光禿禿裏麵盛滿泥土的花盆了,中間枯死的花束仿佛在向她控訴她的不負責任,還有她那段早已灰飛煙滅的情感糾葛。

幾個幹淨利落的來回旋轉來到珊瑚跟前,右手在珊瑚上來回打轉就看到一個海蚌盒子從珊瑚裏慢慢升起來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輕輕拂動海蚌,那個海蚌就慢慢張開了嘴,從裏麵飄出一個彈珠大發著彩色亮光的珠子。她的嘴微微親啟,那顆珠子就緩緩飛進了她的嘴裏。

吞下內丹的流楹背後慢慢出現兩條尾巴,在空中來回搖擺著。聽到床榻上有聲響,流楹收起尾巴,杏步來到床榻前,看著他的眼睛從轉動再到慢慢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