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春風十裏不如流氓似你——莫念兮】
夜色如墨,冰涼如水。
厚重的絨絲窗簾拉得密不透風,擋住了外麵的所有光線,豪華的房間裏,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莫名的讓人感到一絲恐懼。
房間很安靜,靜得讓人心頭發慌。
莫念兮沒有辦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大床上,柔滑清涼的高級蠶絲被下的她此時一絲不掛,像是古代等待帝王寵幸的宮妃一般,以一種讓人羞恥難堪的姿態等待著,等待著她的雇主……
手指緊張不安揪著身下的床單,仿佛是心髒在一點一點收緊,胸口有些窒息,悶悶的隱隱作痛。
今是她十八歲生日,這是一份獨特的成年禮!
無邊的黑暗和寂靜讓她想要逃離,她退縮了。
那種害怕一點點侵蝕她的神經,身下柔軟的床頓時變成了烙鐵一樣。
突然從床上坐起,房間裏冰涼的空氣一下子侵入她的皮膚,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腦子瞬間清醒了一些,她不能走,她需要這筆錢。
由遠及近的輕微聲響傳來,一點一點靠近房間。
“先生,人已經在裏麵了。”公式化的語氣,恭敬的問候。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莫念兮屏息聆聽。
沒聲音!
很安靜……
她很確信沒有聽到那個所謂的先生有任何回應?
難道是個啞巴?
心思百轉千回,難怪會給她這麼優厚的待遇,原來是個殘疾啊!
莫念兮將身子一點一點縮回被子裏。
嗬……
有點諷刺!
房門開了又合不過瞬間,些微光線從門框灑進來,隨即是更加幽深的黑暗。
沉穩的腳步聲近在咫尺,伴隨的似乎還有什麼東西輕輕敲擊地毯的聲音,有些悶沉。
“咚—咚—咚——”
聲音更清晰了,她感受到了一種逼人的氣息,那是陌生人闖入的侵略感,房間的溫度陡然低了好幾度,她心弦緊繃,似乎隨時都會斷掉。
如果她沒有聽錯,隻有一個人的腳步聲,斷斷續續並不規律,像是在心翼翼的試探什麼,還有那悶沉的敲擊聲。
導盲杖?
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啞巴,還是一個瞎子!
果然這個社會到處都是坑,她一個涉世未深的姑娘上當了。
這怎麼可以!
莫念兮淡定不了,裹著被子身子驀地往床邊移動了很遠。
很多東西她一下子就想通了。
難怪對方要求她晚上到這裏!
難怪要一直蒙著她的眼睛!
難怪這個房間禁止開燈!
甚至連窗簾都要拉得密不透風,些許微光都不曾有。
苦澀和恐懼一點點蔓延開來,捏住被子的手攥得更緊了,好難受,可喉嚨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死死堵住了。
女孩子最寶貴的第一次她就要給一個又瞎又啞的殘疾人。
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先生,你,你是我的雇主吧!”莫念兮憑著直覺朝著床的另一邊看去,聲音帶著一絲輕顫,但她強自鎮定著。
談判最忌諱的就是比對手先自亂陣腳。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男人意料之中沒有答話,渾身散發迫人氣勢真的像帝王一般是臨危不亂穩沉冷厲,像是常年蟄伏在黑夜的猛獸,隻是氣勢就能讓敵人心慌意亂。
很冷,真的很冷,這個男人渾身散發的氣息都是冰冷的。
仿佛是她剛剛的出聲打破了他的遊戲規則,是的,她感受到了他的不悅。
曾經她看過一篇成功男人的采訪,那個男人的一句經典語錄是:當你成功了,你可以睡同齡人的女兒,若你平庸,同齡人就會睡你的女兒。
殘酷的現實,勝者為王罷了。
聽有錢的男人喜歡玩年輕女孩,她麵對的也許是一個又老又醜又殘疾的心理變態,想到這她身子都瑟縮了一下。
她將會淪為這個男人的玩物……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墜入黑暗的未來,暗藏著反抗不了的心酸。
嗤,不知道是誰過,反抗不了命運那就盡情享受好了,就當是被狗咬了,對方顯然也是一隻身價不菲的貴賓犬,又能虧哪兒去。
幸運的話一次性中獎,不過對方是個殘疾,那她就要為自己爭取更好的條件。
莫念兮黑亮的大眼睛在黑暗裏骨碌碌的轉動著,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