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她從地獄來續(三)

這天,我和丈夫把兩個孩子接回了家。

不知為什麼,家裏的狗像瘋了似的,對著陽陽狂叫。

我正奇怪時,陽陽衝那隻躁動的拉布拉多冷冷看了一眼,嚇得那隻狗嗷嗚一聲,竟然夾著尾巴掉頭就跑掉了。

我並沒有在意,抱著兒子剛邁進家門,客廳裏的掛鍾就當~當~當~地響了起來。

這種老式掛鍾隻有整點才會報時。

現在又不是整點,怎麼會響呢?

而且一響起來,就沒完沒了。

我丈夫是個生意人,做生意的人都很迷信,他也確實經曆過一些事情,所以很看重這方麵的門道。

說起來,這口鍾擺是他在殯儀館找高人開過光的,有鬥煞的作用。

它的位置,正對著大門。

如果剛才沒有髒東西進來,它是不會平白無故自己響的!

而在當時,陽陽正好就在我身邊,再聯想到剛才家裏的狗出奇的反常,這讓我和丈夫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丈夫畢竟商海沉浮多年,他不動聲色,先吩咐司機把鍾擺取下來。

“陽陽,我們回家了,這就是咱們家,你看咱家大不大?”我溫柔地衝女兒笑著。

陽陽也笑了,

那笑好冷!

我看著她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擺弄著那串風鈴擺弄著。

說起這串風鈴,也不知道多少年頭了,上麵刻著奇怪的符號。

我丈夫說,這是得道高僧開過光的佛門法器,讓我好好保管,我就一直放在坤包裏。

那天不知怎麼被女兒翻了出來,我見她甚是喜愛,便由她玩耍了。

“這孩子可能有問題!”丈夫警覺地對我說,“總之,我有些不安,還是找人來看看吧!”

“也許,是你多心了吧!”我安慰著丈夫,既然他都說那串風鈴是法器了,陽陽身上要真有什麼髒東西,見到佛門法器,怎麼會沒有反應?

丈夫看著我,說了一句讓我後背發麻的話。

“這雖是佛門法器不假,但你不奇怪嗎?你前夫的家裏,怎麼會有佛門法器?”

我驚疑不定。感覺女兒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而且,

以我對前夫的了解,他是一個不信邪的人,不可能在家裏掛一串佛門法器。

難道……

是白山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

那東西害死了白山和小雪?

它又來害我們?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緊張地拉著丈夫的手,問他怎麼辦。

丈夫反而顯得鎮定,他給玄學方麵的朋友打了電話,安慰我不會有事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為慶祝兒女康複,丈夫特意開了一瓶紅酒。

冬冬突然大吵大鬧,非要跟他爸爸一起喝。

“冬冬,這麼不聽話,你才多大呀,怎麼喝酒呢?”我嗬斥道。

由於過去的經曆,我是很討厭酒的。

有時候,我真怕冬冬長大後變得和白山一樣,喝點酒就變成牲口。

“阿豔,你有點反應過度了!”

丈夫不在意似的,他抱著冬冬,說今天一家人團聚,小孩子喝點酒沒事的。

然後他給女兒也倒了些紅酒,讓陽陽少喝點,助助興。

陽陽隻顧低頭吃飯,然後把筷子一撂,她說自己吃飽了,就上樓去了。

我和丈夫麵麵相覷。

這時,我們都發現了一個細節,陽陽是從來不吃豆芽的。

可是就在剛才,她吃飯時並不像平時那樣挑挑揀揀,就連豆芽都吃得下去。

丈夫沒說什麼,但他看著我的眼神卻變得有些冰冷。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和丈夫吵了起來。

而我們吵架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前夫的那份遺囑。

程東升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他是一個很好的丈夫。

雖然他有時候不近人情,但為了這個家,他願意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