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妖嬈誘人的嗓音悠悠傳入含屍耳中,伴隨著極其富有節奏感的腳步聲一踏一踏朝著含屍走來,硬生生叫人覺得刺耳。已經過去了四年,誰能想到昔日可愛討人歡喜的陳琳公主會有今的另一番模樣出現在旁人眼前呢?
“冽碎姑娘可有事?”含屍並未回頭,隻是自顧自的梳理著自己的鬢發,她一向不習慣被人打擾,更不喜歡明明是陌路人卻偏偏要跟她套近乎。
“冽碎也知含屍姐姐不喜客,今兒個來,自然是有要事要向含屍姐姐請教一番。”紅衣女子落落大方的為自己敬上一杯酒壺中的烈酒,不動聲色就一口氣喝了下去,“好酒啊,這早就不涼了,冽碎也是才知道含屍姐姐也好烈酒。”
黑衣女子淡淡撇了一眼她,不笑倒也不惱:“冽碎姑娘有要事請無妨。”
她不喜歡繞彎子,尤其是和一個女人繞彎子。同時她也不是全然不明白,隻會殺人的是她,喜歡殺人的也是她。無意間又撇見她妖豔的一笑,問道:“冽碎姑娘可又想殺何人?”從她這邊打探消息,莫非就是和她要殺的人有關,並且,還是非殺不可的人。
“自然是隻有含屍姐姐才可能知道的,含屍姐姐既然知道姐夫被人企圖刺殺,就沒想過要為姐夫報仇嗎?”話裏有話的冽碎故意在那句“就沒想過要為姐夫報仇嗎?”後麵拉了個長音,話裏的意思不能再明顯了。
而姐夫,指的就是殤,含屍的夫君。
而且向來隻是沉澱殺人,沒有多少人大膽到去殺沉澱的人,即使幾年來沉澱的仇人已經多得數不勝數,也不會有人貿然報仇。
就算要來刺殺殤的,也得有幾分重量。
“我不清楚要殺他的人是誰。若不是我見到他明顯受了傷,還不知道他差點被人殺死。”婚後的她依舊喜歡披著一頭烏黑的長發,毫無色澤的黑發,卻不失半分她的秀美,待梳理完烏發之後,她輕輕放下了黑色鑲有鷹作為點綴的玉梳,深如潭水的黑眸卻並非看向冽碎,而是停留在了窗外的一隻海東青身上。
沒有聽見冽碎的話聲,卻聽見她肆無忌憚地斟酒的聲音。
“冽碎姑娘可還有疑問?若是沒有的話,我想冽碎姑娘就不必要留在我這兒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又悶又冷呢,冽碎想不到她這麼快就給自己下了逐客令,幹笑兩聲:“既然姐姐都這麼了,那麼妹妹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她的步子一步一步向遠處跨去,含屍才冷冷的朝她離開的地方望了一眼,黑眸中夾雜著的,是別人看不懂的心情。知道完全聽不見她的腳步聲,含屍下意識的朝著海東青原先停留的地方望去,卻再也瞧不見了蹤影。‖
就在仙王後受了刺激的第二,秦川聞聲訊趕去仙宮,一如既往,戴上了麵具。
隻是,在離仙宮不遠不近的地方,他就覺得有些越發的不對勁,作為龍幫幫主,再不提高些警惕性就顯得太過愚蠢。當他撇見一抹紅色從眼前掃過,甚至明顯的是衝著他來的,意識到這一點時,他都以敏捷的躲閃來躲避哪怕隻是擦傷力。
現在可以確定的,有人對他的存在造成一定的危脅。
“哼,還不賴嘛?”傳來女人的聲音,她繼續對秦川發出攻擊,細長連綿不斷的紅絲帶向秦川襲來的同時,他抽出長劍“刷刷刷”幾下斬斷了那些紅色,決絕而又迅速。
這點伎倆,還不至於能困住他一個龍幫的幫主。女子現身,他都沒看清楚女子真正的模樣,隻是感受到女子的妖豔之美。他當然不認識她,隻是想到了一個人——沉澱的冽碎,原巫族陳琳公主,巧得很,這會還真就是她。
和女子交手幾回合之後,明顯占下風的是冽碎,他的劍差點刺傷了她。
秦川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是敵不過門川的。
“你們,是沉澱的人吧?”秦川一劍插在地上,也隻有沉澱的人劍法可能比他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