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下。
她迎上那張血盆大口,狠狠地再次刺下。
“噗——”
可怖的力氣下,赤炎虎獒的血肉瞬間被再次撕裂。
但那血肉火焰不斷噴薄而出,卻都化成了火焰,眼看就要蔓延到雲傾身上。
“嗷嗚——”
那刹,低低的狼嚎聲響起。
渾身重傷的白狼竟再次撲了上來,想為她擋開烈焰。
“你滾開!”她厲聲道。
卻無果。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撲了上來,然後,傷口再次被撕裂。
入注的鮮血不斷噴湧而出。
晃花了雲傾的眸。
又是一個用力。
她將全身靈力灌注而下,大力術瘋狂運轉。
“砰——”
終於,樓高的野獸倒下了。
雲傾鬆了口氣,轉眸,再望向那狼崽——
她抬起眸,就見身子一晃,倏然落倒而下。
雲傾一把接住了他。
觸到的,卻是滿手鮮血。
而那左肩被撕裂的長長傷口處,更是觸目驚心。
觸目驚心。
還保持獸身的狼王張了張口,口吐人言:“我沒事……”這種程度的傷,對他來其實還不算什麼。
著,封暝耳朵一動,正想變回人身。
一種玄妙的感應湧上。
他霎時一頓。
不好!
“狐狸,我……”封暝了句,話未盡,就暈死了過去。
“封暝!”不明內情的雲傾,霎時臉色大變!
轉瞬,她勉力冷靜下來,撕下衣角給這隻血團子包紮好後,才抱起了托起他,向前走去。
一起身,卻險些跌倒在地。
在剛才猛地壓榨盡了靈力與技能後,雲傾幾乎變成了廢人。
加上剛才被烈焰撕裂的傷口與雌性本就孱弱的體質……
她的身體,其實也已耗到了底線。
但,雲傾清楚:他們更不能呆在血腥味如此濃重的現場。
於是,她穩住身子,再次抱住獸形的愛人,憑著一股意誌力,不斷往前……
一一夜。
直至次日清晨。
雲傾才終於尋到了一處便於休憩的地方。
同樣是在一片密林包圍中,側邊還有溪。
她將攙著的男人放了下來。
不錯。
是男人。
昨夜不知為何,封暝昏迷著切換了一次形態。
險些把毫無準備的她壓垮。
而此時,他安詳地閉著眼。
那可怖的傷口上,已經用撕開的衣角包紮好了,但透過那薄薄的布料,仍可望見下麵那暗紅色結痂的疤痕。
晨暉中,封暝就這樣安靜地沉睡著,就如同一個落難的俊美神祗。
雲傾一扯唇,卻不由苦笑了起來。
多少個位麵了。
她不知多久沒體會過這種討厭的感覺。
無力到連自家愛人都無法保護。
想著,雲傾再次嚐試運轉靈力,卻隻覺太陽穴如針刺般,再一次癱軟了下去。
她隻能再次無奈放棄,伸出手,探了探封暝的額頭。
卻不由神色一沉!
手指上傳來的,是不正常的高熱。
怎麼會?
明明剛才體溫還是正常的。
雲傾心下一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是受傷感染?
她大概下了結論,四下一掃,立時向溪流走去。
接下來。
雲傾打濕了布料,用最笨的物理辦法為他降著溫。
一次,又一次。
但封暝的體熱,卻一直沒有降下來。
這樣不行!
要找其他辦法。
當是時,雲傾攥緊了手,心念急轉,陡然,卻是眸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