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幾乎沒幾個人,非清明重陽,拜祭祖先的人很少。一排排墓碑在烈日底下,反射著冷冷的光。路上也很幹淨,周圍也沒有什麼樹木,花草也少,顯得更加冷情。
奚勝男買了一束花,兩瓶啤酒和一包花生米。找到了自己父親的墓碑,攤開一張報紙,盤腿坐在石碑前。看著石碑上的人,還是很多年前的模樣,心裏有些難過。
“爸,我來看你了。你想我沒有,這段時間,一直在忙。你知道嗎?白蘭心出現了,她失蹤了十多年,回來隻是為了搶你的房子。其實,隻要她有一點點認錯,一點點對不起你的想法,我都不會為難她。可是——”奚勝男笑了笑,笑容是多難看就多難看。
打開啤酒,一瓶放在墓碑前,一瓶自己拿著喝。把花生米也打開,放在石碑前,笑了笑:“爸,你最喜歡的花生米和啤酒。我和她打了兩場官司,一贏一輸,算是打平手。你放心,房子我要回來了。我知道,你心裏有她,但是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不值得你愛。”
奚勝男說著說著,眼睛就有點痛。伸手揉了下,眼淚就流了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說:“爸,我可能很快就去見你了。其實我也活夠了,隻是放不下藍藍和麗彤。哦,麗彤就是那個找關係幫你找了這個好地方的妹紙,我們打官司的律師也是她幫忙找的。她比我有能耐多了,這幾年也跟著來看過你。可能她說話太小聲,你沒聽到。所以對她沒印象。”
奚勝男擦了擦眼淚,腦子裏想起了很多事。包括怎麼認識那藍,怎麼認識李麗彤。還有這麼多年來,遇到的很多人,很多事。才發現,這一路,李麗彤真的一直在照顧她和那藍。沒有她,很可能她和那藍不知道活成了什麼鬼樣。
“爸,我想好了,再努力一下。如果老天有眼,肯定會放過我的。”說完,把啤酒一口悶了。轉身就走了,其實她怕,一回頭就會難過就會放棄。
那藍忙到十點,把資料全都整理出來,放在了甄閃桌麵。甄閃還在啪啪啪地打字,連頭都沒抬就說:“等下一起走。”
那藍懵:...
見那藍懵在那,甄閃抬頭,看著她。那藍打了個冷顫,小聲應了句,好。就挪回到位置上,開始收拾東西。
那藍收拾東西,剛想找個借口溜走,甄閃就按下電腦站起來說:“走吧。”
那藍坐在車上,還有點不可置信。她實在想不明白,甄娘娘是又怎麼了?上次突然獻殷勤,然後又生氣。現在又來,他是不是一無聊就找自己的事,才會覺得人生是有意義的?
“去吃點東西再回去吧。”甄閃發動車的時候,輕聲說。聽著,這句話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那藍瞄了他一眼,見他心情好像不錯的樣子。才敢說:“好像挺晚了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