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於靜正躺在巫醫石屋的石床上,在久久不散的疼痛裏,她仿佛聽到了白炎悲嗆的怒吼,甚至感覺到白炎正在一點一點的失去生命力。她很疼,哪裏都疼,心口的血肉就像在被不斷挖開。她想喊出來,但是她發不出聲。記憶又回到了車禍那一幕,父母鮮紅的血就噴在她臉上,她抱著父母的身體感覺著她們的體溫越來越冰涼,感覺著血液的凝固。她想尖叫,叫不出口,她想哭,也流不出淚。隻有恐懼,恐懼就像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把她束縛其中多年不散。
她好不容易又有了親人,有了愛人,有了嗬護她寵著她的啊炎,若是啊炎不在這個世界了。她留在這裏又有什麼意義,不定死了,還能回到現代繼續過上那冷冰冰的日子。
想著回到現代,那就是不是再也看不到啊炎了。不!她不要回去,她要去找啊炎,她好疼,哪裏都疼,她要喊啊炎過來抱抱她。
疼痛之中她覺得自己恢複了一些感官,身邊好像有不少人。她望著無盡黑暗,她看不到那是誰,但她知道不是啊炎,啊炎不會讓她一個人冰冷冷躺著不過來抱著她,安撫她。
“白炎果然是被神唾棄。連神之契約都失敗了,把雌性害成這樣,繼續留著還不知道會不會詛咒整個部落。”這是金的聲音隨後接踵而來的就是對金的附和以及對白炎的羞辱
失敗了嗎?那她的啊炎現在在哪兒,是不是真的受傷了不行她得去找她,她要馬上找到他。
可是在無垠的疼痛中掙紮了良久卻連一個手指都動彈不得,隻有無邊無際的恐懼縈繞在她的心頭。
“神對白炎的詛咒傷害不了我們,我已經咬斷了他的脖子。他就是魂暈再強也不會活過來,大家盡可放心。”青瑞冷聲道,他挺直身子接受著族獸崇敬的目光,此刻他就像除去惡魔的英雄一般威風。
而青瑞的話就像一把尖銳的刀子,一寸一寸一點一點插入於靜的心窩,猛然拔了出來,她感覺她的心也越發的涼。
“不好了,雌性的身體好冷,她是不是不行了?”金時刻關注著於靜的情況,白炎死了他很高興,這樣他就可以追求美麗的雌性,盡快和她交配,讓她早點忘了白炎。可是現在的情況太糟糕了,巫醫根本看不出她怎麼了,他摸著於靜潔白的臉龐,滑嫩的手感讓他心神一蕩,不禁捏了捏。若不是她現在重傷,他恨不得馬上就於她交配。
於靜感覺到了有人在摸自己,那輕薄的手讓她憤怒,讓她惡心。她的白炎現在在哪兒?就算已經死了她也想再睜開眼看看他謫仙般的臉龐。蹭蹭他柔軟的皮毛,這樣她也許就沒那麼痛了,也沒那麼恐懼了。這麼想著意識也在一點一點的在消散。
屋子裏的人看著於靜的身子一點一點變涼,心跳也越來越微弱,都感覺到有些可惜。
那樣美好的雌性,轉眼就要消失了。
就在這時一聲虎嘯從遠處傳來,屋裏的人皆是一驚,青瑞更是嚇得身子一抖。床上的於靜的手指也跟著微微顫動了下。
她不能睡過去,她的啊炎,啊炎要來接她了!!即使四肢百骸受盡吞噬之痛,她也要再忍一忍,白炎很快就會來抱抱她,很快
屋裏的眾獸還沒回過神,隻見一道白影閃過,離於靜最近的金還未來及變身,便倒在了血泊之下秒殺絕對的秒殺!
來不及恐懼隨後隻覺得眼前一花,便聽到了青瑞的一聲慘叫,此時白炎幽藍的眸子裏是冷森森的殺意,他將嘴裏青瑞的胳膊狠狠地的甩到牆壁上,斷臂撞在牆上隨之落下,他緩緩的吐出幾個字“擋我的獸,死。”
青瑞也是怕了白炎的實力,隻是一會功夫他怎麼比以前都要強了不少?但是還是咬著牙憤然道“一個被神懲罰的獸,還要出來害整個部落嗎?”
“我如果真的被神懲罰了,還能站在這裏嗎?”白炎化為人身,心翼翼的抱起呼吸已經有些微弱的於靜,看都沒有看麵前的獸人們一眼,一雙淺色的藍眸,布滿了心疼的霧色,仿佛一不心便會凝結成雨,傾盆而下。
獸人這時才發現,白炎居然晉級了!魂暈一般都需要經過數十年的日積月累才能一圈一圈的在星海中孕育。白炎居然就這麼一會不僅傷好了,實力也瞬間提高,除了神又有誰能辦到?獸人們紛紛低下頭,啞然,是他們先入為主傷害了這對伴侶。
一時間屋子裏的空氣都似凝固著,眾獸大氣都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