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大少麵露不悅之色:“慌慌張張幹什麼?
歐舒同夫妻本來已經轉身,又回頭。
此時,大廳裏幾乎已經都是歐家的親友,歐舒宏以為沒什麼大不了,訓斥老婆:“你大驚小怪的幹什麼?”
“兒子不見了,我們已經找了好久……”
“不是叫你們看著兒子,早點帶他回去休息嗎?”
“一直有兩名保姆看著。可是,中途,兒子說要去上個廁所。保姆在洗手間門口等他,等了好久不出來,進去找,已經沒人了……”
歐舒宏麵色大變:“趕緊去找。”
就連老爺子都聞訊出來,一聽得消息,臉色變了:“大家快去找,一定要保證孩子的安全。”
偌大的廳堂,忽然變成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神色凝重,一些親友也在竊竊私語。
歐舒同夫妻本是要走,但是,此情此景,隻能留下。
不一會兒,一個人氣喘籲籲地跑來,也顧不得在場的親友,“大事不好了,小少爺從27樓摔下去了……”
歐舒宏厲聲道:“你胡說什麼?”
那人幾乎癱軟在地上:“你們看……你們自己看……”
就在這時候,歐舒宏的手機響了,他一邊接聽,一邊倉促就往外麵跑。眾人也跟著蜂擁而上。
那是酒店背後的一條小街,綠樹成蔭,風景甚好,但此時,充滿了一種可怕的不祥之感――夜風,吹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趙欣如已經瘋了似的撲倒在地:“兒子……這是我兒子啊……”
歐舒宏整個人都在顫抖,走靠近,可是,腿不知怎地軟了,居然邁不動,隻是死死地盯著那一堆可怕的血肉模糊……
救護車呼嘯而來。幾名醫生圍上來,其中一人抱起孩子一看,立即搖頭:“沒用了。”
趙欣如嚎哭著撲上去:“兒子……你們快救救我兒子……”
歐舒宏一把拉住她就上了救護車。
已經是深夜,又是酒店背後的偏僻小街,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圍觀,老爺子跑得太快,幾乎拐杖都掉了,趕到時,隻看到地上一灘模模糊糊的血跡。
他拄著拐杖的手顫抖得厲害,忽然悶哼一聲,往後就倒。
保鏢護士衝上來:“老爺子,老爺子……”
遠處,歐舒同發動車子,呼嘯而去。
車子開出去很遠很遠,都沒人開口,氣氛令人壓抑。冷氣明明開得很足,可米寶手心裏卻淡淡的一層毛毛汗。從27樓掉下去,那孩子,全身骨骼都碎掉了。
大人有罪,可禍不及孩子。
為什麼要對婦孺動手呢?
終於,車子停在家門口。
她的聲音有點飄忽:“歐少,你有大招為什麼不告訴我?”
歐舒同依舊若無其事:“大招?不!米寶,我沒什麼大招。這不是我幹的。”
“真不是?”
他淡淡一笑:“你要知道,老爺子的敵人,遠不止我一個。”
他口裏的敵人是“老爺子”,而不是歐舒宏――米寶忽然意識到,他已經轉移了對手:不是歐舒宏,而是老爺子。
“真不是你?”
他斬釘截鐵:“我以人格向你保證,肯定不是我幹的。”
她本該相信他,可生平第一次,她隱約地對這男人產生了懼意。
“強森曾經給過我一份資料,他的意思是穩紮穩打,不可太過貿然,畢竟,在商言商,和氣求財……”
“和氣求財?是你在開玩笑還是強森先生開玩笑?幾萬億的資金,死幾萬人都不足為奇,怎麼可能做到和和氣氣?米寶,你真讓我懷疑你的職業操守。”
她口幹舌燥。
她隻是黑客,而不是間諜,更不是殺人如麻的什麼女特工。這跟職業操守有什麼關係?
歐舒同還是平靜得出奇:“至於強森先生,我想,我現在已經不太用得著他了。米寶,你不必再過問他的意見。”
他開了車門,徑直往前走,走了好幾步,見米寶還站在原地,一招手:“怎麼,你想在這裏站到天亮?”
米寶默默地跟上去,但是,並未跟他並肩。
也許是危機公關處理及時,全球衛星直播十分順利,各大頭條都是歐舒宏順利成為第一家族主席的新聞。還有歐舒宏西裝革履接受各國媒體專訪的連篇累牘的報道。鏡頭中,歐舒宏春風得意,躊躇滿誌,而至於他兒子墜樓身亡的消息絲毫也不曾流傳出去。
隨後,米寶輾轉了解到相關情況,八歲的小男孩是從衛生間的小窗裏翻出去墜落身亡的。不過,歐家並未選擇報警,而是私下在處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