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直言。”
“最近一段時間,歐大少忽然不在公司露麵了。早前就有很多不利於他的傳聞,公關部花了很大力氣才壓下去。可是,連續幾次重要會議,大少都不露麵,而且,電話也無人接聽。也不知道大少何故如此荒唐?”
“更離譜的是,無論誰都聯係不上他了……”
老爺子苦笑一聲:“這小子,他是生病了。”
李棟很意外:“病了?”
“可不是嗎?他前些日子心情鬱悶,在家呆久了,感染風寒,一拖就成了大病,可是,因為要強好勝,怕外界知道,所以,躲起來不見人……”
“原來如此。”
三人互視一眼。
“我們就怕大少出了什麼意外。可是,生病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大事,為什麼要躲起來呢?”
“臭小子就是這性子。你們從小看他長大,都知道他的德行。唉,他也是被他母親給慣壞了。也怪我早年對他的教育沒有盡心盡力,一味寵著,結果,驕縱成性。”
李棟吞吞吐吐,好幾次欲言又止。
老爺子看著他:“說吧。”
李棟壓低了聲音:“我們聽到一些流言蜚語,說是二少的妻子被綁架了……”
老爺子輕描淡寫:“誰說的?老二的妻子隻是傷風感冒住院,現在好好在家休養,何來綁架一說?”
“我就說,這肯定是流言。”
畢竟,米寶被綁架的事情被老爺子刻意壓下去,本就是不想掀起血雨腥風。可是,老爺子見此情形,已經意識到,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可能這件事最終還是要浮出來。
也因此,他心急如焚。
真要是那個臭小子幹的,別說他的繼承人地位保不住,隻怕整個人也毀了。
三人都說了一些客套話。
終究李棟耿直,藏不住話:“老爺子,有一句話,我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不當講的?說吧。”
“按理說,這是老爺子的家事,我根本無權插嘴,可是,畢竟我跟著老爺子多年,不忍心看著歐氏財團走下坡路。最近幾年,歐大少的表現每況愈下,尤其這一年更是醜聞迭出。讓這樣一個人做接班人,真的好嗎?可反觀二少歐舒同的表現,那是有目共睹。獨立打下一片天地,公司能在紐交所上市,幾乎完全憑借他的個人能力,而且,前途不可限量……”
老爺子淡淡的:“舒同這孩子,前些日子不也鬧出了一些傳聞?”
“這怎麼能比?今天報道不是出來了嗎?是有人收受了一千萬,故意栽贓二少。”
“對啊,今天二少公司的股票都漲停了……”
老爺子暗歎一聲。
這幹重臣,都是風雨同舟過來的,也是一路看著老大成長。猶記得當年剛得知自己有兒子的消息,他們誰不露出欣喜若狂的樣子?誰不大聲恭維說老大是天生的繼承人?縱然是歐舒宏在公司的這些年,他們也對他是稱讚的時候多,經常誇讚他老成持重。
可是,自從小兒子使出手段之後,風向一下子就變了。
一夜之間,歐家大少爺,仿佛就成了人人喊打的敗家子。
現在,三人一起上陣施加壓力。無利不起早,如果跟這些人毫不相幹,他們怎肯聯名為歐舒同說好話?
更可氣的是,老大躲起來,人影不見,更給了老臣們趕他下台的口實。
他敷衍了幾句,打發老臣們走了。
秘書李軍進來,壓低聲音:“大少還是沒有消息。我們懷疑,他不是去了非洲,而是躲藏在本市某家醫院裏。”
“莫非,綁架事件真是他策劃的?”
“我們也不知道。那天混戰中,死了好幾名匪徒,一把大火將那棟別墅燒了個精光。事後,並未發現大少的任何蹤影,所以,我們也不敢斷定這事究竟是不是他主謀。”
若是他主謀,哪怕躲到天涯海角也得被強森給搜出來。
可是,強森為何沒動手?
以強森的能力,不可能這麼久都找不出來。
難道,幕後還有更大的陰謀?
老爺子心內暗懼:無論這次綁架事件是否牽涉到歐老大,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歐舒同成了大贏家,無論是道義上還是勢力上,他都取得了顛覆性的勝利。
今天,這三位老臣不是白來的。
就連他都想不出來,到底有什麼手段可以繼續力保大兒子。
繼承人的天秤,已經開始偏向小兒子――無論他樂不樂意,現實已經不可更改。
他隻希望,大兒子就算保不住王位,至少,可以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