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好奇地問:“米寶,你今天為何故意醜化自己?你可知道,他們會跟老爺子說你上不得台麵,以後,老爺子根本不可能待見你……”
“歐少是在責怪我沒給你長臉?”
“米寶,你別忘了,身為我的妻子,你有義務替我討老爺子歡心,以便日後好相處。你本來可以做到落落大方,不拘小節。至少,林月如沒法嚼舌根……”
她悠然自得:“反正我是扶不起的阿鬥,以後在老爺子麵前沒地位也沒什麼關係。”
“為什麼?”
她不答,這時候,茶水已經好了。
揭開蓋子,茶香四溢。
“歐少,請。”
她雙手將茶杯舉過頭頂,無比標準的“舉案齊眉”,賢妻風範一覽無餘。
歐舒同接過茶,喝了一口。
他的動作也很自然,就像真的是一個丈夫模樣。
“我所獲得的資料顯示,歐大少貌似忠厚,實則心狠手辣,今日之後,大家都知道我在你歐少眼中毫無分量。日後你和歐老大鬥得你死我活之時,至少,歐老大不會首先考慮對我不利。”
“歐少,我事先聲明,我倆隻是合作關係,你別指望任何時候我都可以跟你同甘共苦,沒這可能。但凡有危險,我會掉頭就跑。”
歐舒同被她眼底那一抹赤裸裸的狡詐逗得笑起來。
“歐少,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真心喜愛崔蓮心,那就要保護好她的安全,別讓她有任何的意外。你要知道,娛樂圈常常為黑社會把控,沒準兒,有朝一日,你的心肝寶貝會弄出什麼不雅照,前途盡毀……”
歐舒同死死盯著她,“那你需不需要保護?”
“哈,這就不勞歐少費心了。”
她的眼神十分自然:“有朝一日,當歐少覺得我成為絆腳石的時候,會巴不得有人把我綁去並且撕票呢。”
歐舒同的目光落在她咬得鮮紅的唇上。
也許是熱茶下去,紅唇更是鮮豔如花。
也或許是燈光溫柔,茶香繚繞--他有短暫錯覺――仿佛真的新婚。
不知怎地,他忽然問:“米寶,你對大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你真是孤女?莫非是你父母死了,你才去投靠強森的?”
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時間不早了,我困了。”
很顯然,她無意於談論自己的身世,端茶送客。
歐舒同站起來,走到門口,又回頭。
這女人,九分真話一句假話。
真是好玩,不是嗎?
這時候,她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一種平淡的麵容,但是,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
又跟他第一次在談判桌上見到她的時候那樣了,冷冰冰的,高不可攀。
就像剛剛舉案齊眉的端茶倒水,隻是一種假象。
歐舒同忽然覺得心裏很不舒服,他走到門口,又回頭,忽見米寶麵如金紙,冷汗涔涔。
他詫異:“你怎麼了?”
她轉身,背對著他,就像沒聽到他的詢問。
“米寶,到底怎麼了?”
“沒事……你忙你的……”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聽了幾句,臉色就變了,“蓮心,別急……別急……你告訴我具體位置……我馬上就來……”
一邊說話,一邊已經飛奔下樓。原來,崔蓮心赴宴後,隻身駕車回家,半路上出了車禍。歐舒同,這是英雄救美去了。
米寶飛速拉開抽屜,拿出藥瓶,倒了幾顆藥,喝了一大口水猛地灌下去,突如其來的疼痛才慢慢平息。她倒頭就睡。可是,睡不著,折騰許久,起來捧著一本書發呆。
不一會兒,晨曦初露,她幹脆去花園走走。
時間還早,諾大的花園裏靜悄悄的。前麵是一片玫瑰花叢,拳頭般大的玫瑰豔麗盛開。
米寶走過去,鼻子輕輕湊到花前,一陣襲人芬芳,但覺世間花朵,無一及得上玫瑰的美麗。
忽然,身子一歪,一雙大手牢牢地摟住了她的腰。
一陣灼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脖子裏:“小寶貝……想我沒有?”
也許是涼風習習的清晨,也許是這寒意微微的露水,她忽然覺得背靠著的胸膛很寬闊很溫暖,一時,竟然沒有避開。
可是,那強壯的胳膊顯然不甘願僅僅如此,強有力的將她翻轉,毫不留情的就將她的唇覆蓋。
輾轉反側,直到她缺氧咳嗽,他才將她放開。
“大叔,你怎麼忽然來了?”
強森低下頭,凝視她。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茂盛的無花果樹上灑下來,襯得她凝脂般的臉上一層瀲灩之光。
他忽然笑起來,大手溫柔撫摸她的臉龐:“小寶貝,跟我回去吧。”
她一把推開他,笑嘻嘻的:“結婚兩天就跟歐舒同離婚?”
“有何不可?大不了,我另派一人給他。”
“怎麼?大叔是真舍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