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收拾書包一邊說好啊,就咱們仨嗎?
萍萍突然紅了臉,囁嚅著說:“還有陳星羽。”
補充道:“可是陳星羽這孫子居然把君城也叫上了。太不地道了。”
她們兩個走過來,一左一右架著我,大聲說:“別磨磨蹭蹭的,走吧,一起吃個飯,然後去唱歌或者看電影怎麼樣?可以看《金剛骷髏島》什麼的”
我忽然轉過身,說:“你們等等我,我也要叫一個人。”
我正邁步要往考場裏衝,差點兒撞上一個從班裏大步走出來的人。
是相如。他看著 和萍萍說:
“你們要出去玩?怎麼不帶我一個。”
在肯德基排隊的時候又被帶孩子的男家長插隊了,吵了幾句嘴之後就掀了盤子,拉著我們所有不明狀況的人跑出了店門。
“怎麼了?你幹嗎罵他傻?”君城疑惑不解。
“不罵他怎麼辦!” 氣急敗壞,“我又打不過!”
於是我們大家重新回到了烈日街頭到處遊蕩。萍萍看到陳星羽頭上的汗珠立刻就心疼了,建議我們不要挑挑揀揀了,隨便進一家飯店吃點兒東西算了,反正都不餓。
不樂意了:“你以為我是為了挑挑揀揀嗎?把你們這麼多人拉出來,當然要負責,這是母性!如果隻有我自己,我吃包裏的奧利奧不就行了。”
“吃奧利奧的時候拉屎真的是黑的嗎?”君城突然問起。
“閉嘴!”“你有毛病啊!”
我們大家都怒斥他在飯點兒說這麼惡心的話。
隻有 興致盎然地點點頭,說:“可不是嗎,你回家試試,吃五個甜甜圈還能拉出奧運會呢!”
全程相如都走在我身邊,卻從不跟我說話。
大家的確都不是很餓,於是就在電影院附近隨便吃了點兒,趕上了下午三點多的那一場電影。
放映廳裏竟然隻有我們六個。
“包場欸!”孫子跳下台階,學著國家領導人一樣笑嗬嗬地指著空蕩蕩的放映廳,“來來來,不用客氣,隨便坐隨便坐。”
於是萍萍就隨便找了一排和陳星羽坐在了一起。君城以為大家還是應該坐一起呢,也湊了過去,卻被萍萍一記眼刀殺跑了“離我們倆遠點兒”。
萍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成長為一個會用眼神說話的女子……
我轉頭看了看還站在最後一級台階上的相如,問:“你想坐哪兒?”
“你管我,我坐哪兒不行啊。”
有毛病啊你逮誰咬誰!
我白了他一眼,不搭理他,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然後,他就坐到了我右手邊。
和以前在班裏的時候一樣。
不過以後也許再也不會了。
我們以後還會有機會見麵嗎?相如。
至少,是不可以經常見麵了。
我還沒來得及咂摸那心底剛泛上來的喜悅和傷感,君城和 就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左手邊。我瞪了 眼,她湊到我耳邊很輕很輕地說:“你得體諒我,如果我再給你倆也創造機會,那我和君城就真的要被現實逼成一對兒了,你忍心嗎?”
電影很快開始了。我無比懊悔地發現,跟他倆坐在一起看電影真是個錯誤。
“真是好看啊。” 邊吃爆米花邊感慨。
“得了吧,都是盲目跟風。”君城指著屏幕,“你仔細看,這男明星某些角度比我還醜呢。”
“君城,我是真欣賞你這種舍身也要把對方拉下馬的精神啊。”
過了一會兒,君城又說:“我聽說張藝謀和章子怡談過戀愛,因為章子怡長得特別像鞏俐。”
這腦洞之大,怎麼又和老謀子扯上關係了。
“真的嗎?” 的語氣非常心不在焉。
“誰知道,當事人肯定不承認啊,要麼解釋說是特別敬重的前輩,就是‘特別好的朋友’,切。欸,你相信男生和女生之間有純潔的友誼嗎?”
“別人說不準,你肯定跟誰都特純潔。”
“你憑什麼這麼說?”
哈哈大笑:“憑你的長相。”
聽後來這部電影我已經記不清楚內容了。
我隻記得,中間我好多次微微偏過頭,用餘光悄悄地看相如,不敢動作太大,怕他看到。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呢。
電影院黑暗的環境是天然的保護,和明亮的大屏幕相比,我的目光是太過暗淡的存在。
可還是會好奇。他知道我在看他嗎?他知道我為什麼在看他嗎?
相如,你知道嗎?
我和你,不是純潔的男女友誼。
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