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微涼。
微弱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照在木地板上,反射出暗淡的白光。冰冷冷的房間被孤獨籠罩著,連僅存著的細微地呼吸聲都被掩蓋了。
床上躺著的女生緩緩地睜開了惺忪的雙眼,尋視了一周,臉上流露出失落的神情。
女生說:“唉,我以為睜眼你就會出現,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幹笑著,歎了一口氣。
撐坐起身子,掀開被子,慢慢地蠕動到床邊。女生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拖著粉色的拖鞋,搖搖晃晃地走到衛生間。
拍了拍細小的鵝蛋臉,隨手拿起橫躺在洗手池的牙膏,輕輕地從尾擠到頭,隻見牙刷在嘴裏四處亂竄。雙手捧著涼水對著臉澆,臉色瞬間精神了,然後對著鏡子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
忘記,也許就不會這麼累。
轉身,進了衣帽間。麻利換去睡衣,一襲白色連衣裙襯著白皙的皮膚,宛如那神話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清新脫俗。
女生瞥了一眼,牆上那刺眼的照片。拖著早已準備好的行李箱,頭也不回,毫不猶豫的甩門離去。
車站,人群稀疏,與往常的熱鬧相比,顯得有些違和。
一條白色耳機線垂掛在胸前,女生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上紅色的大字——臨淅。
換一座城市,換一份心情。
上了大巴車,蘇瑾瞄了一眼,挑了個靠窗的座位。
窗戶沒有完全合上,漏出一條細縫,微風穿過細縫劃過蘇瑾的臉頰,就像溫柔纖細的手撫摸著,配上一些和煦的光芒,整個人感覺昏昏沉沉的,眼皮抵不過困意的突襲合上了。
再次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色讓蘇瑾失落的心有了些安慰。
街道兩旁高大魁梧的楊樹,隔著一條小溪,田裏一片綠油油的小麥,像似一副油畫,美極了。
它沒有城市的繁華,也沒有城市的喧鬧,反之簡單而又冷清。
我又回來了,他們還好嗎?
下了車,已經是中午了。蘇瑾拖著行李箱慢悠悠地走著。當接近一座樓房時,放緩了腳步,溫柔地敲了敲門。
“誰呀。”熟悉的聲音傳入蘇瑾的耳朵,心突然間揪了一下,好痛。
蘇瑾說:“奶奶,是我。”
奶奶說:“瑾瑾。”
老人滿心歡喜地小跑著,快速地打開了門。慈眉善目看著門外的蘇瑾,掙搶過行李箱朝著客廳走,蘇瑾靜靜地跟在後麵,心裏早已不是滋味。
“奶奶,我好想你。”
蘇瑾突然抱住奶奶,眼角淚珠在打轉,或許下一秒就掉了。
奶奶笑了,關心地說:“餓了吧,飯還溫著,我給你去盛飯。”
蘇瑾強忍著不讓自己落淚,哽咽著一粒米,一粒米送進嘴裏,難以下咽。
“我就知道你沒吃。”
老人開心的坐在一旁,笑著望著蘇瑾,習以為常地說。
蘇瑾朝著老人笑了,也許是餓了,狼吞虎咽的將碗中米飯一掃而光。
蘇瑾鄭重地說:“我這次回來,就不回去了。”
老人沒有反對,而是微笑的摸著蘇瑾的頭說:“也好,這樣就能多陪陪奶奶了。”
“那我要是以後沒錢怎麼辦?”蘇瑾調皮的調侃道。
“奶奶養你。”
以前都是你養我,現在也該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