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卿瑤一愣,一臉詫異的看著一臉茫然的念嗪。
這小娃娃竟然不知道這是他爹?
湊近一臉黑線的白若歸身旁,雲卿瑤小聲的道了句,“你這小娃娃不會是偷來的吧!”
白若歸不禁劍眉一皺,不滿的瞥了一眼雲卿瑤。
雲卿瑤見了不由的一笑,隨後來到冰床上坐下,將那肉肉的小娃娃摟進懷裏,捏了捏他那毛茸茸的小耳朵。
“小家夥,你有這狐狸耳朵,我可沒有,你為什麼要叫我娘親呀!”
“因為念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娘親啊!世上的人都說了孩童是從娘親肚子裏出來的,那念兒生出來看到的一個人自然是念兒的娘親了!”
念嗪動了動那對被弄癢的耳朵,隨後一把便撲在雲卿瑤的懷裏,乖巧討喜的很。
他這話一落在雲卿瑤的耳中不由得讓她嘴角微抽,合著,這小家夥是以為自己在那冰塊裏呆著是一直在娘胎裏了!
不過,這也是挺厲害的,這娃娃在冰中封存著竟然還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估計他那自稱的念兒也是那臭狐狸一直在他身邊嘀咕他才知曉的吧!
這麼強大的小娃娃可比她小時候厲害多了!
“那念兒怎麼不知道那臭狐狸是你爹呢?”
說著,雲卿瑤便抬頭指了指一旁正望著她們兩的白若歸,眼神裏明顯帶著幾分的戲謔。
畢竟自己的親生兒子不認得自己還隨便認個娘親回來,也算是挺丟臉的事罷!
聽言,念嗪不由得抬頭看向白若歸,小腦袋偏了偏,半響後才道了句,“娘親說誰是爹爹誰就是念兒的爹爹,娘親開心就好”
說罷,又是一撲緊緊的摟住了雲卿瑤,那一直在晃動著的白色尾巴不斷的掃在雲卿瑤的手上,讓她本就有些哭笑不得的話音裏更多了幾分的笑意。
“那念兒的爹爹還不知道在何處呢!”笑著,雲卿瑤也不幫白若歸說明,反倒開始帶偏起來,惹得白若歸一臉不滿的望了她一眼。
“那念兒日後就自己去找個爹爹!”念嗪嘿嘿的笑著,隨後將頭靠在雲卿瑤的身上,“隻要娘親不要丟下念兒就好了,娘親的懷抱好溫暖,念兒不想再呆在冰冷的地方了……”
那帶著些倦意的微小聲音一傳來,不由得便讓雲卿瑤心中一顫。
這孩子似乎並不是她想的那般天真爛漫,想來他在冰封的這些時日既然能聽到外界的聲音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這臭狐狸究竟是做什麼藥將他冰封在那裏,他的娘親又為何不要他了!
輕輕的抱著懷裏漸漸睡去的小家夥,雲卿瑤不由得抬頭望向麵前的白若歸,卻正好撞進了他那雙讓人讀不懂卻又容易深陷的紅眸。
“謝謝你。”
白若歸微微移開,輕輕的聲音裏雖沒有了以往的冷漠之色,卻依舊有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這孩子究竟是得了什麼病,為何要將他封在寒冰之中?”
緩緩起身將懷裏已經睡去的念嗪輕輕的放在冰床之上,本想抽身離開的雲卿瑤卻被他死死的抓著了衣角,小小的拳頭看上去柔軟無比力道卻似乎大的很。
皺了皺眉,想起他方才說的不要再呆在冰冷的地方,不由得又隻能環抱著將他摟在懷中。
白若歸垂了垂眼簾,看著在她懷中如此安靜的念嗪,心中那提了幾千年的大石頭此刻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片刻後,洞外清風徐徐,在那片寸草不生的村落旁,唯獨此刻依舊是遍地的綠草,雲卿瑤靜靜的坐在那裏,懷裏摟著酣睡中的念嗪,視線落在遠方的那棵桃樹之上。
她現在才發現,在那片村莊裏,如今這裏的視角才是看那桃樹的最佳位置。
自打昨晚的事情發生後,那棵本已枯死的桃樹此刻已經煥發了新生,滿桃的桃花在這片綠樹叢中顯得格外的妖豔。
一陣風過,便帶來陣陣桃香,雲卿瑤幽幽的閉上雙眼聞著鼻間的花香,竟覺得生活那般的美好。
倘若時間能靜止在這一刻那也是極好的吧,不用擔心生離死別,不用在乎人間的紛爭。
“念兒的娘在他還未出生時便過世了,所以念兒的身子極差,並不能依靠自己健康的活下來,所以隻能靠千年寒冰來維係他餘下的生命。”
興是過了許久,耳邊這才傳來白若歸的聲音,淡淡的幽幽的像是從遠處傳來被風帶來的一般。
緩緩睜眼,柳眉不由得微微皺起,抬頭看向一旁的白若歸,隻見他負手站在那處,白色的衣玦隨風飄揚,陽光斜斜的打在他的身上,像是帶著一層光芒一般,可似乎無論外界的陽光多麼的溫暖,都永遠暖不到他的眼底,他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