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東方戰雲將若音送回淩王府,自己卻推托策天教中有事離開,姬璟渙總覺得這兩人有些奇怪,換做平日,東方戰雲要走,若音不會如此淡定。
姬璟渙有意問道“你這幾日和東方去哪裏玩了?”
若音嘟嘴說道:“說起這個我就生氣,原本我被玄天機關在小黑屋裏,東方大哥救我時遇到了皇後娘娘派來的人,他讓我先呆在屋子裏不要出去,可是等到他回來時,黑著臉衝若音凶,說什麼早知如此,當初寧死也不讓我救他,然後甩臉走了,我是一個人回來的,走得好辛苦。”
聽罷,姬璟渙愣住了,莫非是東方知道了若音的身份?
姬璟渙總覺得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
若音拿出了一封信來,說道:“公主,暮雲太子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你們最近是怎麼了?總感覺暮雲太子回了雲夏國之後,你們都怪怪。”
姬璟渙不言語,總不能說暮雲玉宇在她大婚之日跟她告白被拒,他們兩人心生間隙。
姬璟渙決定一個人去赴約,可是當她到了客棧雅間時,推開門卻看到的是玄天機。
許久未見,再見時,他們已然隻剩下陌生二字。
“你怎麼會在這?”姬璟渙輕聲問著。
玄天機突然衝過來抱住她,姬璟渙狠心推開,不給他留一點餘地,玄天機冷笑著看著她,說道:“渙兒,我真的好想你,我再也受不得每日聽說你和玄淩機恩愛的消息了,你告訴我,你不會愛上玄淩機,你喜歡的人一直是我對嗎?”
姬璟渙冷漠說道,“倘若你騙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那我對你無話可說,告辭!”
看見她要走,玄天機連忙攔住了她,苦笑著說道:“渙兒,我當初不是有意拋下你的,南宮沐雪拿五哥的解藥來威脅我,我沒有辦法,我真的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五哥去死,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嫁給玄淩機。”
姬璟渙歎氣說道:“玄天機,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我各自安好便是。”
“各自安好?”玄天機冷笑說道,“可我一點也不好,我以為去找別人能忘記你,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上次傷你是我不對,倘若你能原諒我,你也砍我幾刀可好?”
姬璟渙不言語,當初他若是說這些話,也許她真的會不顧一切跟他在一起,可是一切早已經來不及。
突然,玄天機拿出當初傷她的匕首來,狠狠地插在自己胸口,姬璟渙吃驚地連忙給他止血治傷,“玄天機,你瘋了嗎?”
玄天機笑道:“我想把欠你的都還你。”
姬璟渙不知該說些什麼,卻看見他身上傷痕累累,每一處都讓她觸目驚心,“這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
玄天機說道:“都是陳年舊事了,渙兒,你不恥我所為,可是倘若我不這麼做,你以為,皇後和玄淩機會讓我活到現在嗎?”
他所言非虛,姬璟渙說道,“可是,自保的方式很多,你不該選擇跟她們一樣的殘忍。”
玄天機大笑說道:“哈哈~殘忍?渙兒,你知道什麼叫殘忍嗎?我母妃是身份低賤的宮女,一朝被寵幸,升為妃子,她常說,是父皇將她從地獄拉出來,所以她迷戀著父皇,可惜,皇帝是世間最薄情寡義之人,母妃很快便失寵了。
自我出生,便沒見過父皇,見到的隻有勢力的宮女太監,我母妃不甘,她不折手段爭寵,那時的我跟你一樣,不恥這種行徑,可是我又無可奈何,母妃隻是為了生存罷了。
可是鳳舞清風哪裏會給她機會,母妃隻被羞辱得更慘,母妃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策,卻輸給了父皇根本不喜歡她的事實。
渙兒,你知道混著血的眼淚是什麼味道嗎?我拚命想躲,想逃,可這宮牆卻把我死死地困住,那天,母妃又被那些人羞辱,我拚命想要保護母妃卻做不到,直到,我親眼看見一群假扮太監的侍衛要對我母妃不敬,我恨,卻被他們狠狠地踩在腳下,母妃從未要求我做過什麼,隻有那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她求我殺了她。
你厭惡我違背道德綱常跟麗妃私通,你可知我若是不與她聯手,我在宮中孤立無援,皇後會如何對我嗎?我玄天機確實做過不少壞事,我殺母,我算計,我禍亂後宮,可是是誰逼我的?是玄淩機。”
“別說了。”姬璟渙不忍再聽,歎氣說道,“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這些,倘若我知道,就不會這麼恨你了。”
玄天機突然抱住了姬璟渙,哽咽說道:“渙兒,我隻有五哥和你了,我真的不想看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我沒有辦法看著五哥去死,我也不想失去你。”
姬璟渙不知怎麼安慰他,隻能任由他抱著,“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做朋友。”
玄天機說道:“嗬,朋友?渙兒,你是我心中唯一幹淨的白月光,我倒寧願當初你不曾救我,若是我死在淩雲霄的人手上,也許就不會像如今這般為你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