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格不說話,撇開宣承江的手,有氣無力的說道:“沒事,無妨。”
魏巧兒冷眼看著,不曾想宣承江卻向她走了過來,隻是很簡單的問了句:“為什麼?”那語氣裏沒有責備,沒有不滿,卻帶了一絲疏遠。
這語氣讓魏巧兒一下子慌了,拉住宣承江的袖子:“九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確認下你心裏到底是有我,還是有她。我沒有要傷害她!”
“那她手臂上的傷算怎麼回事?”
“是……是……是府裏的奴婢給她削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這謊言簡直是破綻百出,魏巧兒擔憂的看著宣承江,她寧可九哥哥狠狠的罵自己一頓,也不願意看到他現在這樣淡漠的樣子和自己說話。
宣承江二話不說抽出離自己最近的士兵佩戴的短刀,對著自己的胳膊就是一刀,嚇的魏巧兒尖叫一聲。
“巧兒,不管你做什麼事,我都不會怪你,因為你是我妹妹,但是我可以選擇和我心愛的女子同甘共苦。她受什麼苦,我就陪她受著。如果你有什麼不滿你就衝我來,錯不在她,是我沒早點看清自己的心,也怪自己沒早點和你說清楚……”
“九哥哥!”魏巧兒粗暴的打斷了宣承江的話,指著琪琪格,幾乎是聲淚俱下,“在這麼多人麵前,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昭示你的心意嗎?你就這麼急著推開我嗎?即使我做不了你的王妃,可是我也不介意做你的側妃,我隻想在你身邊,在你身邊,你明不明白?”
宣承江知道長痛不如短痛,就是因為自己以前瞻前顧後才會讓琪琪格一再深陷危險,他一狠心,說道:“巧兒,你知道狼嗎?狼的一生隻會認定一個伴侶,認定了就不會再改,我的心意就如同狼一般。即使琪琪格拒絕了我,我也不會再娶其他女子,我相信總有一日,她會明白我的心意。”
“傻瓜,你怎麼這麼傻。”琪琪格把臉別過去,不願意讓別人看見她淚眼朦朧的樣子,心裏卻早已將宣承江罵了千萬遍的傻瓜。
“九哥哥,你果真如此狠心?難道我們自小的情意就比不上她在你心裏的一點點分量嗎?”
“我對你,就如同你大哥二哥對你一般,並無男女情意。”
魏巧兒還想再說什麼,被魏安平一把拉住:“行了,還不夠丟人現眼嗎?人家都說的這麼明白不要你了,你還在苦苦哀求,你把中書府的臉都丟光了!”
魏巧兒哽咽著聲音站到魏安平身後,魏安康將在場的士兵都遣散,說道:“七殿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宣承希跟著魏安康走到一旁,隻聽魏安康問道:“七殿下,有話不妨直說,到底怎麼樣才放過中書府?”今天晚上的事,魏巧兒綁架琪琪格,自己擅自調離禁衛軍,兩罪並罰,直接可以讓中書府消失!
“魏統領爽快!”宣承希指指魏安康,“不如你一力承擔所有事情,總好過整個中書府受牽連。”
魏安康思忖著,如果自己一力承擔,即使皇上龍顏大怒,將自己打入大牢,但是憑借中書府的根基和人脈,加上還有皇後娘娘,估計在牢裏呆一段時間,就算貶職了出獄,至少保全了整個中書府。
想到這,魏安康點點頭:“這個自然是我獨自承擔,小妹綁架月氏公主也是我的主意,和中書府上下沒有任何關係,還請七殿下高抬貴手放過中書府。”這冷麵羅刹果然冷麵黑心,不懂聲色之間竟然就這樣把中書府給下套了。
宣承希眉毛一挑算是應答,正欲轉身離去,魏安康幽幽問道:“敢問七殿下,中書府可曾得罪過七殿下?”
“沒有。”
“中書府可曾讓七殿下受委屈?”
“不曾。”
“那七殿下今夜之作為是何意思?”魏安康上前一步,靠近宣承希,壓低聲音說道,“難道七殿下是嫌我們中書府阻了七殿下的大事?”中書府一直是十一殿下的支持者,魏中書門生幾乎遍布整個朝廷,而魏安康之前又出任了京門提督,魏安平亦有擔任重要職位,想要推倒太子,中書府可以說是最大的障礙。
宣承希表現出極為不屑:“魏統領所說的大事是什麼?我不太明白。”
“自然是皇位。”
“皇位自是太子繼承,又何時輪到我覬覦了?”
狐狸!太狡猾的狐狸了!魏安康恨的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隻聽宣承希繼續說道:“如果我當真有這意思,魏統領覺得今日之事我會這麼輕易就翻過去嗎?不鬧得中書府天翻地覆怎會罷休?”
魏安康想想也有理,他以為今日之事會就此翻過,卻不想這才僅僅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