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湛風一把拽住那女子的胳膊,厲聲道:“你和她廢什麼話!我這手變成這樣,就是她害的!”
聽到這話,那女子猛然間看向夏傲雪的眼神,就好似兩把利刃,刷刷刷的想刺穿夏傲雪,提高聲音道:“你……沒想到你這麼惡毒……你這個惡女人,我……我不會放過你!”她還想再說著,已經被北湛風一把拉走了,北湛風走的極快,可這女子小跑跟在後麵,絲毫不介意北湛風惡劣的態度,始終一張笑臉討好著他。
看,即使如此惹人厭的北湛風,也會有女子癡心於他,這都是什麼世道。夏傲雪搖著頭,自己慢慢地往丞相府方向走去。
平安就這樣走了。可她的死,不正是自己的授意嗎?夏傲雪茫然地走著,那日宣承希來牢獄裏就說過,“這件事目前最好最快的解決辦法,那就是找人頂罪,至於誰頂罪最有說服力,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除了平安,還能有誰?
平安拿著玉佩去找七殿下救自己,可沒想到卻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平安,是我對不起你!我允諾你,總有一日,我會拿北湛風的人頭來祭奠你!
待在牢裏這段時間,夏傲雪都沒怎麼吃東西,加上剛剛在公堂對平安的死情緒過激,此刻走在大街上,覺得腳步異常沉重,隻感覺天旋地轉。
下一刻,等她醒過來,卻是在一個寬厚的懷抱,隨即似乎有人撬開她的下巴,往嘴裏塞了顆什麼藥丸,再將她下巴合上。
“咽下去。”那人有些暗啞的聲音,卻透著一股令人安心感,讓夏傲雪原本茫然失措的情緒,漸漸恢複如常。
夏傲雪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是在某個巷子的角落,而抱著她的人,她順著銀白色的衣服順勢望上去,果然是那千年不變的麵具。
夏傲雪神色有些尷尬,從麵具人懷裏掙脫出來,不由問道:“你,真的是鏡花閣閣主鏡非明?”
“我更喜歡你叫我非明哥哥。”
夏傲雪撫額,竟一時無言以對。鏡非明也不說話,看到她臉頰上的印子時略一停頓,然後說道:“剛給你吃的是增強體力的藥丸,天山雪蓮所製,十分珍貴,難道一顆藥丸,不值得你叫聲肥貓哥哥嗎?”
“我又沒叫給我吃。”
鏡非明一時語噎,仿佛要惡作劇似的,他猛然將夏傲雪靠近,而夏傲雪看到那張越來越放大的臉,不由害怕的一步一步後退,退到後麵隻剩下牆了,整個背部都靠著牆,可鏡非明還在靠近。
“你……”
鏡非明雙手撐在牆上,這個姿勢可以將夏傲雪控製在兩隻胳膊的範圍內,語氣略帶輕佻道:“你再不叫非明哥哥,我可就要……”
“喂,喂,喂……”夏傲雪真的是欲哭無淚了,鏡花閣閣主怎麼是這副樣子的,沒臉沒皮的,“你再靠近,我就咬舌自盡了。”
鏡非明一頓,隨即鬆開了胳膊,又問了句:“會騎馬嗎?”
這思維跳躍性太大,夏傲雪一時沒反應過來,可鏡非明卻是倏然一下,就消失在巷子裏了。
“唉。”仿佛有人重重地歎息一聲,沒一會一匹棗紅色的馬從巷子那頭搖著尾巴向夏傲雪走來,用脖子蹭了蹭她,然後轉個身,靜靜等著。
夏傲雪這才明白過來,這馬是讓她坐上去的意思,一個馬鐙翻身上馬,身下的馬匹不緊不慢地踱步往前走。
而此刻另外的馬車上,二太太馮妙珍和北秋姍,似乎很是高興。
“娘,這次可算是出了心頭隻恨了。”北秋姍恨聲說道。
“哼,這小賤人,怎麼會是你我的對手,再加上一個太子妃,還不讓她死無葬身之地?”馮妙珍洋洋得意,“對了,在公堂上你怎麼忽然想到說是活罪難逃?”
北秋姍掩嘴而笑,道:“在來的路上,姐姐就和我商量了應對之策,遇到什麼問題應對什麼對策,早就有所準備了。”
二太太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戳了戳北秋姍的腦門,語氣裏卻含著十分的寵愛:“你上次提過的事,為娘本是不太讚同,但依照安容這性子,心機城府極重,幾乎是步步為營,你若真是成了側妃,隻怕日子也不見得好過。”
馮妙珍這般說著,想這自從嫁進丞相府後,她也是步步為營,一直看大太太的臉色行事,那個中滋味,隻有她自己能體會。這樣想來,她也就不想讓自己的女兒也再步自己的後塵了。
“若你真有這想法,那為娘自是百般為你籌謀了。”
北秋姍聞言燦然一笑,投進二太太懷裏,喜笑顏開:“謝謝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