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縷氣息象征著那位道神的道,隻要江凡生望到了,除非是以什麼眼下無法理解的手段改換,否則至少此人存身之地可以設法感應一二。
隻是,江凡生並未曾再試圖勾連這位道神,因為方才他細細感應了一下,僅僅是同那位道神氣機交感片刻,他這具身軀裏的道神之力就消耗了一小半。
如果說,對麵乃是江凡生不可望,不可知的境界,就如同凡人無法窺見道神真身一樣,若非對方以他可知可明的手段出現在他的麵前,應當是無法窺望此人的,因此江凡生也不再試圖嚐試。
酒神見江凡生隻是稍微接觸醉的軀體,身上的氣息立刻變得虛弱,不由有些著急道:“江兄,怎麼樣?”
江凡生搖頭道:“不行,背後有某種我無法看透的變化藏匿其中,我應當是救不了他。”
雖說心裏早有預料,但酒神還是明顯極為失望,他頹然坐在地上,道:“果然,就算是江兄你,也無法逆轉生死。”
江凡生從手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根毛筆,道:“生死乃天地常數定法,酒兄不必太過悲傷。”
酒神正色道:“我非是悲傷於醉的生命,而是悲傷於天地不仁,賜萬物以生命,卻又奪其根本。不至尊者的境界,我等又有什麼分別?”
他望了望大殿中各色妖修,道:“諸位卻不知,世界初生,天地賜多於奪,而後世界穩固,四靈出世,根本衰敗,奪便多於予了。”
蛛玄麵色頗有些不善,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等會和那些凡人一般,生機被天地奪走,壽元有窮?”
酒神道:“不錯,這是尊者所言。”
眾妖看向江凡生,後者緩緩點頭道:“是,天地受侵於混沌,因此侵奪於生靈更甚,以彌補損耗。”
江凡生看了眼自己肩頭上的朱雀,道:“四靈出世,便是預兆,千年內,諸位應當就可以感應到自己壽元盡頭了。”
眾妖麵麵相覷,江凡生從中看到的是些微的不信任。畢竟他們自成就元嬰以後,已經逍遙萬載,可有人告訴他們今後他們會像凡人一樣老死,這些人心中自然是不信的,
酒神道:“我知江兄心有手段可以助我度過天地盤剝,還請助我。”
酒神一身力量皆來自於清水,平常可以以那個葫蘆法器幫助收取流失的精氣,然而葫蘆破去,他一身力量時刻流逝。
再加上酒神又消耗了許多的力量,怕是再有半日,他就要死了。
江凡生提筆在酒神身上迅速地在酒神手臂上各畫上兩道神環,暫且止住了他體力靈氣的流逝。
酒神的身體雖然看起來並不如原本的金龍強壯,但他是由純淨靈體塑造的身軀,實際上能夠承受的神環應該比金龍要多。
而且酒神身上根本就沒有生靈應該有的結構,甚至丹田氣海都未曾有,因此對於神環的承受應當還能超出江凡生的預計。
不過,具體要在他身上加多少神環,還是需要細細考量,畢竟神環之術是加之在生靈身上的,而酒神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不算是生靈,說是器靈可能更準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