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皺眉,說,“我明白你的感受。”她說著呼了一口氣,又說,“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別在做這種事了,很不值得。”

蘇綿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有了這一次,就足夠了。我會離開這裏,我不想再獲悉一丁點關於陸竣成的消息。”

之後是沉默,整個房間隻有偶爾空調換氣時候的聲音,除此之外,安靜的詭異。

很久之後,暮秋開口打破了這種沉默,說,“你這次回來,是因為你還愛著陸竣成,還是因為你的婚姻破裂,想尋求一個可以彌補心裏空缺的男人。”

暮秋是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問出這句話的。她說完,垂著眸子,有些畏懼去直視蘇綿的眼睛。

蘇綿同樣也頓了很久,才笑了笑說,“兩者都有吧,我一直沒有忘記過陸竣成,但我在美國,和那個美國佬結婚的時候,我也的確很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度過自己的一生,可是……”

她沒有再說下去,眸子裏帶著一些深邃。

暮秋呼了一口氣說,“一年前的事情,是我的錯,是我從你身邊奪走……”

“噓……”蘇綿做出噤聲的動作,打斷了暮秋的話,說,“曾經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誰對誰錯,完全沒有意義。而且現在在陸竣成身邊的,又不是你。”

暮秋抿著唇,皺著眉頭,許久之後她起身,到房間的酒櫃前打開了一瓶葡萄酒。她需要喝一點酒,或許心裏才不會那麼的壓抑。

“暮秋,我曾經很恨你,但現在反而沒有那種感覺了,知道為什麼麼?”蘇綿忽然開口問,暮秋望向她的時候,正碰上她含著淚霧的目光。

“為什麼?”暮秋有些怔然的開口。

“一開始我以為陸竣成是愛我的,但這次回來我發現,陸竣成其實是真正的愛著你的。”蘇綿有些黯然的說,“他為了你,甚至可以放棄陸氏的繼承權。”她沉默了片刻,又說,“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分開,但我知道陸竣成真正愛你的時候,那種恨就淡了很多。”

“那陳婉之呢?”暮秋問,“你為什麼要潑她硫酸,你恨她嗎?”

“或許我也不是恨她。”蘇綿抿著唇說,“我隻是很我自己,很我自己的命運。暮秋,或許你說的對,我和陸竣成,是有緣無分,命中注定,我不是陸竣成的女人,不管我再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暮秋遲疑,喉嚨有些難受。她想說一些安慰蘇綿的話,但在這個時候,或許所有她能夠想到的詞彙,都是蒼白無力的。她抿著唇,沒有說話。

“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陸竣成是不愛陳婉之的。”蘇綿再次開口,卻帶著有些武斷的自信,說,“一個男人愛不愛一個女人,是最容易觀察出來的。”

“他愛不愛陳婉之沒有關係。”暮秋有些黯然說,“最關鍵的是陳婉之愛陸竣成,這就足夠了。她會對他好,不是嗎?”

蘇綿有些驚訝的望著暮秋,似乎對暮秋的想法有些不能理解,她壓低了半邊的眉毛,遲疑了很久,才呼了一口氣說,“暮秋,能幫我倒一杯酒麼?”

“你已經喝的很多了,確定還需要麼?”暮秋有些擔心的開口問。

“放心,我不會再耍酒瘋了,瘋一次就夠了。”蘇綿含著淡笑說,“我隻是需要一些酒,讓我的心平靜下來。”

暮秋點頭,為蘇綿倒了一杯葡萄酒。遞給她。蘇綿接過,揚了揚高腳杯,說,“cheers,為了我們的同命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