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去,全部都是甜味。

“暮秋,如果你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我也可以帶你去。我可以放棄我的一切。”陸竣成重新提起這個話題,輕微的蹙著眉頭,凝視著暮秋。

就算你肯,我也不能夠讓你為我放棄一切。

暮秋緊咬著下唇,很久之後,她搖頭,說,“不行。你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你不能夠因為一個女人放棄這一切。陸父不會答應,我也不會答應。”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隻要你離開陸寧成,我可以放棄我所有的一切!”陸竣成有些冰冷的,執拗的開口說。

離開陸寧成?暮秋苦笑了一聲,說,“竣成,你真的認為我和寧成有什麼關係麼?我離開你,不是因為我和寧成有什麼關係,你知道嗎?”

陸竣成怔住,好久之後才說,“可是那些照片……”

“那些照片是真的,但一副禁止的畫麵,並不能夠代表一切。”暮秋有些失控的說下去。

“那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離開我?為什麼你之前不肯解釋?”陸竣成繼續開口問,語調中帶著急躁。

暮秋愣了愣,她不能說是因為陸父,那樣勢必會導致父子關係的不和諧。

“因為我厭倦了。”暮秋信口說,“我厭倦了和你在一起的生活,我厭倦了每天清晨起床都看不到你在身邊,我厭倦了你的霸道,自私,冷漠,我厭倦了這所有的一切!”

暮秋不顧一切的說,盡管努力到聲嘶力竭,但身體虛弱的她,發出的聲音依舊是輕微的。

陸竣成的臉色逐漸黯然。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暮秋在心裏呐喊著,整顆心痛的厲害。

“好,我明白了。”陸竣成的語調低沉,臉色帶著失落。

暮秋的心沉下去。

這個笨蛋,原來真的會相信自己說的話。為什麼,每次自己說的不是真心話的時候,他偏偏要相信。

“我明白了。”陸竣成再次開口,語調已經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淡,“這會是我會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找出做這件事的人,他殺死的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陸竣成語調冰冷的說,帶著淡淡的恨意。

“這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暮秋抿著唇說,“如果你一定要做,我也沒有辦法。但別說是為了我做,我不需要。”

暮秋努力的不想說傷害對方的話,但嘴唇似乎已經不由自己的神經控製,止不住的胡言亂語。

“這件事做完,我會和你把最後一道手續走完。”陸竣成臉色難看的說,“我們正式離婚,我不會再糾纏你。”

“那樣最好。”暮秋有些冰冷的開口。

病房的氣氛有些莫名的沉悶,這種沉悶的空氣有些壓抑。暮秋努力的目不斜視的望著天花板,眼角的淚水已經完全的幹涸掉了。

疲憊似乎又重新占領暮秋的身體,眼皮越來越沉重。緩慢的,她閉上沉重的眼皮,在朦朦朧朧之中睡著。

她睡的不是很沉,隱隱約約的能夠感覺到陸竣成為自己掖好被子。她似乎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緊緊的握著,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輕柔的親吻著自己的手背,更似乎感覺到,有冰冷的液體,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是淚麼?

一定不是。如果是,也一定是自己的錯覺。陸竣成是個不會流淚的男人,更加不會因為自己流淚。

這一定是夢。

睡眠越來越沉,直到天明。暮秋醒來的很早,天灰蒙蒙的,似乎太陽紙露出了一個邊緣,散落出來的陽光,還不足以照亮整個世界。

病房的燈灑下柔和的光芒,暮秋轉頭的時候,看到斜倚在的椅子上,一隻手支撐著額頭,睡著過去的陸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