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來這裏?是要送我回來?”暮秋看著陸竣成把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有些怔然的開口問。

“在所有的離婚手續辦完之前,我希望可以吃到你做的菜。”陸竣成有些冰冷的說,“最後一次。”

他說完,打開車門,毫不猶豫的下車。動作帶著灑脫和直率。

暮秋怔住,她用了幾分鍾的時間,來反應陸竣成所說的話,之後她也跟著下車,走在陸竣成的身後。她跟著他走,不願意和她並肩。

陸竣成走向的是小區內的超市,這裏的蔬菜雖然不是最新鮮的,但種類卻很齊全。

陸竣成的腳步停在圓茄子前,蹙起眉頭,似乎有些傷腦筋的樣子。

暮秋走過去,彎腰挑選著蔬菜。陸竣成的眉頭才緩慢的展平。

“這裏的蔬菜不是最新鮮的,你剛才幹嘛不直接把車子開到大超市門口?”暮秋邊挑選著蔬菜,邊開口對陸竣成說,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去看陸竣成。

陸竣成沒有說話,轉身走到香煙櫃台。這裏的煙,他吸不習慣,但依舊在香煙櫃台那裏盤旋著,有意等待著暮秋。

暮秋呼了一口氣,邊頭腦風暴著要做什麼菜品,邊挑選著蔬菜。其實她會做的菜品很少,距離自學成才的陸寧成還有很大的差距。

陸寧成。

暮秋想到他的時候,心裏略微的有些歉意。把他獨自留在墓地,似乎有些太過分了。但可惡的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拒絕陸竣成的話,這大概是一種病了,但不知道哪裏有人能夠醫治好這種病,或者這是一種絕症,唯一緩解的辦法,就是和這個男人永遠呆在一起。

但這個辦法已經行不通了。

盡管不會做很多,但暮秋還是買了很多菜。一個人拎著,有些吃力。

陸竣成站在她的身邊,一言不發的把她手裏所有的袋子都搶走。雙手拎著,快速的走在暮秋的前麵。

……

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隻是有些荒涼了。

暮秋拎著蔬菜走近浴室,擼起衣袖開始洗菜。她聽到客廳傳來電視機的聲音,心裏不禁有些暖意。

她不知道這種暖意能夠持續到什麼時候,但隻要有一秒鍾,也是一秒鍾的幸福。她需要這樣的幸福,急切的需要。

一個小時之後,餐桌上擺滿了菜。

陸竣成坐在暮秋的對麵,望著手裏的葡萄酒瓶,遲疑的說,“今天我們喝這個?”

“已經沒有好酒了,這是酒櫃裏最好的一瓶了。自從你……”暮秋的話止住,呼了一口氣說,“好酒都被我喝掉了。”

陸竣成遲疑了幾秒鍾,還是拔掉了瓶塞,為暮秋倒了一杯葡萄酒。

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也是很名貴的酒,傾倒出來的一瞬間,葡萄酒的酒香已經彌漫到了整個房間。

“如果你需要,可以去我辦公室取。那裏有好酒。”陸竣成邊倒著酒,邊開口說。

“你不用給我倒酒,我懷孕了不能喝酒。”暮秋輕緩的說,抬起了眸子望著陸竣成說,“我可以喝牛奶,對胎兒的發育很好。”

陸竣成皺著眉頭,抿了抿嘴唇說,“有沒有想好給孩子取什麼名字?”

“我有想過這個問題。”暮秋淡淡的說,“本來我想讓他姓虞,”暮秋說到這裏,略微的頓了頓,繼續說,“那是不打算讓你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的時候,我是那麼像的。但現在你知道了,他當然要姓陸。”

陸竣成頓了頓,又說,“是什麼時候懷上的,你知道嗎?是哪一次?”

暮秋的臉色微微的發紅,輕緩的開口說,“那天,從陸家別墅回來。也就是蘇綿結婚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