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暮秋扶起來的清寧的身子下麵,壓著一張A4字,紙張上,是清寧娟秀的字體。略微的傾斜,卻又帶著一絲倔強的氣息。
救護車趕來,是十分鍾之中。
清寧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暮秋怔怔的坐在辦公椅上,目光空洞的望著那份遺書。
“家姐,當你看到這份筆跡的時候,大概我們已經天人永別了。家姐,是我去求陸竣成救你的,不管怎麼樣,你都要聽他的。他可以帶著你走出這次危機。家姐,對不起,是我讓爸爸一手創立的公司毀於一旦,是我讓家姐拚命保護的錦園逃不過被變賣的厄運……”
暮秋的視線模糊了,她看不下去,捏著的遺書的手開始不斷地餓顫動。
遺書飄蕩,落在地麵上,被那些暗紅的血液沾濕了。
暮秋放肆的哭起來,哭的很大聲,在這個空間,相對封閉的空氣,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哭泣,不需要考慮任何人。
……
為清寧舉辦葬禮的那一天。天氣是陰霾的。
陳姨哭的很厲害,一直說著對不起暮秋的父母,死掉也沒有臉麵去見他們。她的頭發,一夜之間似乎又冒出很多白發。
暮秋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清黎清軒,她想大概他們還不到能夠承受這樣事情的年紀。
葬禮那一天到場的人不多。
清寧大部分朋友都是商界人士,但如今虞氏集團沒落,那些所謂的商業精英,也不會來參加清寧的葬禮。
天空之中飄蕩著雪花。
暮秋的眼眶裏泛著淚花,緊抿著嘴唇。陸寧成站在暮秋的身邊,緩慢柔和的拍打著暮秋的肩膀。
“暮秋,別再哭了,我想清寧在另一個世界,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哭。”陸寧成輕柔的開口,安慰著哭泣的暮秋。
暮秋抿了抿唇,目光始終不能離開清寧的墓碑。
“怎麼這麼冷清啊?”有帶著輕蔑的尖銳的語調從遠處傳過來,暮秋抬眸去看的時候,看到穿著黑色西裝的陳寒泉。陳寒泉的身邊,跟著陳婉之。
兄妹的嘴角上都是帶著輕蔑的笑容。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抬著花圈。
“陳寒泉!!”暮秋看到他的時候,憤怒從心底竄出來,她幾乎難以控製,衝上去,抓住陳寒泉的衣襟,大聲說,“我妹妹是你害死的!我妹妹是你害死的!!陳寒泉!!”
陳寒泉臉色冰冷的望著暮秋的怒吼,繼而他輕蔑的笑了一聲,扯開暮秋,並且推了她一把。暮秋的身子一個趔趄,要不是趕忙上前扶住的陸寧成,她就會跌倒在冰冷濕潤的地麵上。
“你是不是瘋了,我是來祭拜虞清寧的,不是聽你在這裏胡說八道的。”陳寒泉整理著被暮秋抓皺的西裝,說,“我花圈都帶來了,你這個家屬也未免太無禮了吧。”
“陳寒泉!你……”暮秋緊皺著眉頭,切齒。
陳寒泉冷笑了一聲,繞過暮秋,走到墓碑麵前,妝模作樣的鞠躬,但嘴角卻是帶著不屑的笑的。
“虞清寧,我們可是很好的生意夥伴,沒想到還真是天妒英才啊,你這麼年輕就走了,還真是讓人扼腕歎息。”陳寒泉回眸對陳婉之說,“來,妹妹,你和清寧也是好朋友,你也來跟清寧說兩句話吧。”
“你們馬上走。清寧不想見到你們!快走!!”暮秋緊皺著眉頭,大聲的說。
陸寧成切齒,猛的上前,但還沒有走到陳寒泉的麵前,就已經被陳寒泉的保鏢攔下。
“陸寧成,你想做什麼?又想動粗?陸家最沒有用的人就是你,每天隻會玩些沒有用的東西。你想要保護你愛的女人,卻隻能用你的拳頭,真是可悲啊,可悲。”陳寒泉不屑的開口說,最小帶著輕蔑的笑容。
陸寧成切齒,緊攥著拳頭,卻被保鏢死死的攔著。
“你這種爛人,陳氏集團在你手上一定會很快垮掉的!!”陸寧成怒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