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時間,暮秋都呆在陸寧成的公寓裏。安靜的隨意的寫寫畫畫,望著緊張的在處理照片的陸寧成。她有些依賴這種安靜,不需要去想很多事情,也不需要去擔心什麼。
她喜歡這種簡單的生活,也適應這種簡單的生活。
直到晚上。
暮秋意識到或許自己沒有理由再讓自己繼續留在這裏了。昨天是因為他喝醉,她不能夠讓自己丟下他一個人,可是今天他很正常,不需要任何人照顧。
“我想我該回去了。”暮秋放下手中的畫筆,緩慢的對陸寧成說。
陸寧成望著暮秋,眸子裏帶著失落,他抿著唇點了點頭說,“那我送你回去吧。我們可以步行,或者叫計程車。”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想一些事情。”暮秋語調輕緩的說。
陸寧成眸子裏的失落更加的嚴重,他呼了一口氣,看到暮秋起身,他也緊隨著看起來,卻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在暮秋離開公寓的前一秒,陸寧成連忙開口說,“暮秋、”
暮秋停住腳步,回眸望著陸寧成,帶著一絲疑惑。
陸寧成的內心有些矛盾,他猶豫了很久,幾乎快要人格分裂掉,但到最後,他的勇氣終於還是消失不見,他呼了一口氣,有些黯然的說,“謝謝你昨天晚上為我畫的畫。”
暮秋淡淡的笑了笑說,“用不著客氣,這次可不要被蟲子蛀掉了。”
陸寧成點了點頭,不禁莞爾。
離開陸寧成的公寓,暮秋鬆了一口氣。
她沒有時間了,她也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時間是這麼難能可貴的東西。她一路走回家裏,回到這個冰冷的空間,她的心情也沉落下去。
她慵懶的打開電視,聽著新聞頻道主播帶著磁性的聲音和帶著批判精神的話。她把自己丟盡沙發裏,抱著靠枕,卻遲遲睡不著。
大概是因為昨天晚上睡的太好了。
暮秋打算在這最後一周的時間裏做點什麼,但她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時間就已經悄然溜走。
那個周的周末,暮秋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直到門鈴被敲響,暮秋呼了一口氣,起身平複了有些緊張的心情,走到門前開門。
暮秋首先看到的是拘捕令,被握在一個民警的手裏,亮在她的麵前。
“虞暮秋女士,我們現在要依法拘捕你,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民警冰冷的開口,臉上麵無表情。
暮秋苦笑了一聲說,“我這麼柔弱的女人,難道還能夠拒捕麼?需要這樣嗎?”她的眸子落在民警手裏的手銬,皺著眉頭開口說。
“需要。”民警冷冷的開口,麵無表情的說。
暮秋抿著唇,伸出雙手。手銬冰冷,對她纖細的手腕來說,這手銬有些太大了。
冰冷讓暮秋打了個激靈,她回頭望了一眼這個房子。在這個有限的空間裏,她度過她曾經以為是自己最幸福的時刻,這次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也大概永遠都不回來了。
她的心有些消沉。
小區外已經堆滿了記者,暮秋被警方帶出去的時候,閃光燈開始不斷的閃爍,各大媒體的記者都已經到了。暮秋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的受關注。
“虞暮秋小姐,請問您是徹底放棄了麼?”
“請問虞氏集團會因為這件事宣告破產麼?”
“請問陸氏集團是否會對這件事做出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