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過喧鬧的城市,到達城市的邊緣。這裏沒有嘈雜的人聲,也沒有刺耳的車鳴笛聲和引擎聲。附近是一片廢棄的等待拆掉的樓房,再看過去,就是一片的荒蕪。
陸寧成把車子停在路邊,降下車窗,雙手揉搓著,緊蹙著眉頭。
“你剛才不應該那麼說的。那些記者最會斷章取義了,他們一定會大幅的報道。也一定會胡亂編造一些不存在的事實。”暮秋忽然悠悠的開口,語調有些黯然。
“我不在乎。”陸寧成抿著唇說,“我隻會後悔剛才沒有趁機撞死一個兩個。少一個,這個社會就會安靜一分。”
暮秋不禁苦笑了一聲說,“你也不能這麼說,他們也是為了生存。再說,這個社會也是需要媒體的,否則我們豈不是少了很多茶餘飯後的談資?”
“但他們不分對錯,為了利益胡亂報道一同,實在是太可惡了。”陸寧成切齒,兀自憤憤不平的開口說。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沒有什麼對錯的。”暮秋呼了一口氣,目光望向天邊。
已經是中午了,太陽直射下來,整個車子似乎也變得炎熱起來。引擎喘著粗氣,似乎難以承受這種幾近暴曬的直射。
“我們去吃什麼?”陸寧成呼了一口氣,平複了心中的怒氣說,“還去吃海鮮飯嗎?”
暮秋笑了笑說,“你的這輛車可以麼?要不我們去臨近的城市吃吧,那裏應該不會有這些討厭的媒體記者了吧。我也可以不用就算吃飯的時候,也帶著口罩了。”
陸寧成打了個響指,嘴角帶上了弧度說,“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離我們這座城市最近的就是W市了,我們去那裏吃,據說那裏有一家燒烤店遠近聞名啊。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去吃,不如我們今天就去嚐嚐。”
陸寧成顯得有些興奮,語速很快。
暮秋點了點頭說,笑著說,“我是無所謂嘍,去吃就吃唄。”
陸寧成嘴角浮現出笑意,重新喚起幾乎要沉睡掉的引擎。輪胎壓倒了路邊的雜草。
浪費在路上的時間,遠比吃飯的時間要長的多。雖然距離很近,但開車也浪費掉了的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燒烤帶著木炭的味道,但這也正是獨屬於燒烤的味道。
陸寧成要了一打啤酒,有些小氣的不給暮秋,一個人全部喝掉。導致回歸的時候,他已經喝到酩酊大醉。
暮秋叫了計程車,回到市區又浪費了不少時間。
她多付給司機先生一部分錢,讓司機先生幫忙扶著陸寧成回公寓。費了很大力氣,才把爛醉如泥的陸寧成拖回公寓,扔到床上。
暮秋用現金答謝了司機先生,關上公寓的門。
暮秋為陸寧成敷了熱毛巾,呼了一口氣,自己坐在沙發上,信手擺弄著他的相機,她會用相機照下陸寧成睡覺的樣子,畫麵被永遠的定格,讓暮秋心裏莫名的有些興奮。
或許這就是攝影的魅力。
她還記得他的要求,或許今天過後,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為他畫一幅肖像畫。暮秋畫的很認真,盡管這筆不是那麼的專業,畫出的線條遠達不到暮秋的要求,但她畫的很慢,似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上麵……。
時間偷偷的溜走,天色慢慢轉灰,繼而轉變成黑色。徹底的黑掉之後,城市的光明開始照亮夜空。暮秋的眼皮沉重起來,她的筆尖落下最後一絲線條,揚起手中的畫,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暮秋百般無聊的時候,信手找到一隻鉛筆,扯過來一張A4紙,望著陸寧成的側臉,斜著筆尖在紙上落下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