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三思而後行
“燒死他,燒死他,燒死他!”
被巨大的火焰吞沒的時候,李三思這才驚醒了過來。從噩夢之中醒過來的李三思漸漸地陷入回憶之中。
那時候
盛夏,蟬鳴,蛙聲,新月如鉤。
不知道什麼地方有人吟唱道:“武道十二難,仙道九重~!一難又一難,大道看不見~~~~!”
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一陣唱歌聲,隱隱約約地傳到殘山劉家村。這歌聲雖然十分的模糊,但是卻依然能讓人心中產生悲涼的感覺。
“白水出雲山,清心享自然,平身不如意?何妨,做,茶仙~!”
這時候,遠遠地,又有人接著唱著。聽著這一首,慢慢地,人心也便靜了下來。如此,門外再無歌聲傳來。
淡淡地夜色裏,寥寥幾十戶人家的村子裏麵,有一戶貧苦人家居然奢侈地點燃了油燈,一家人圍到了灶房裏。
狹窄的灶房裏,大男孩子在灶門前有一下沒一下地燒著火。鍋裏開始咕嘟的時候,母親就端著葦杆子並聯而成的鍋蓋子,把上麵放著的包好的餃子全都放進沸水裏麵,然後正好蓋上這個圓圓的蓋子。做完這些,她順嘴了一句,然後接著準備調料。
“他爹,喝一盅吧!”
老漢坐在水缸邊上,這水缸就是個多功能用品,隻要蓋上了木板,它就是個合格的桌子。聽到老伴的話,老漢停下手上的的動作,把包好的餃子放到桌子上。沉默著走到另一半的屋子裏,他是去找酒的。既然婆娘了有酒,那肯定是有的。
孩子看著母親繼續在忙碌著,這是最後一道工序了,也就是簡單的一碗澆頭。搗碎的蒜,切細了的薑,嫩綠的蔥,以及黑黑的油。揭開蓋子,從鍋裏舀半碗滾熱的湯水,將這些一股腦地放進碗裏去,加上鹽巴,這就開始啪啦啪啦地攪動起來。
李三不滿地埋怨道:“娘,蔥不好吃~!”
婦人就像沒聽見一般,繼續忙著手裏的活兒。土灶裏塞的是幹燥的樹枝,短時間內的火力很大,自然很快男孩子就站起來掀開鍋蓋,拿兩根筷子在鍋裏攪了攪,把蓋子掀起來跑跑熱氣,免得煮破了。然後蓋上它,留一道不大的縫隙,任他慢慢地散去熱氣,之後又坐下來。灶內的火頭已經開始減,慢慢地幾乎要滅了他也不管,隻是看著娘親忙乎。
也許是老漢去翻東西的聲音吵到了孩子,這時候,一陣孩子的哭聲傳過來。婦人連忙丟下手裏的活兒,道:“好了好了,你們爺兒倆先吃吧!娘去喂你弟弟!”
“噢!”男孩子應了一聲,然後拿起碗,湯湯水水的盛了三碗整。然後,拿著筷子從每個碗裏夾倆下來,放到鍋裏。半鍋麵湯,六隻水餃,自然淹沒無蹤。
男孩子拿起澆頭,往老爹碗裏給他澆了半碗,然後自己用筷子攔住麵上的蔥,取了些汁水倒進自己的碗裏,如此,汁水便所剩無幾了。
老漢歪歪地提著個裂了的壇子過來,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四幅碗筷外加幾十個生餃子,有點擠。於是他揀了揀餃子,騰出一點空,放下兩個酒碗,稍稍地倒了兩個半碗酒水。然後看了看三碗餃子,端起那碗白色的倒回鍋裏去,免得冷了。
往常,老爹喝酒的時候,李三隻有聞的份,但是今,他也有半碗。
“三兒,你長大了!別玩蟲了,知道不?”
老爹嘴裏念叨著,也不看他,端起酒碗慢慢地唆一口,就像個幾十年沒喝過酒的老酒鬼一樣。
“嗯~!”李三埋頭就知道吃,一碗水餃,大概也就十來個。所謂半大子,吃窮老子。李三就是這樣一個貨色。隻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一整碗就沒了。
“喝一個!”老漢隻用聽的就知道他吃完了,那就隻能幹喝嘍。
“嗯~!”李三搖頭,很不情願。
“喝吧!陪老子喝一個!”老漢用三根手指端起酒碗,和兒子的碗碰了一下,然後很是吝嗇地喝了一點點。也不話,就拿筷子戳著自己碗裏的餃子,一個個地都給它捅破了。然後從白蘿卜裏麵挑出的一點點肉絲,把它塞到這黑漆漆的湯汁裏麵去,接著就夾著餃子皮和蘿卜絲,放進那碗僅剩一點點汁水的澆頭裏麵,用餃子皮包著那些李三不吃的調料沫,塞進嘴裏慢慢地嚼著,看起來甚是有滋味。看著老爹嚼蔥薑蒜,李三嘴裏莫名其妙地就難受起來。
李三隻來了一點點,沾濕了舌頭之後就一臉的難受。於是,歪主意就來了。
“爹,要不給你喝?”
“去,你還想灌你老子我?喝!”老漢氣憤道,這常言道,酒桌無父子,誰勸酒誰是敵人,老漢自然不會糊塗地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