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廢物!還不起來!”
還在做夢的艾飛隻聽得一聲大喝,背後就被人狠狠抽了一下,這一下又準又狠,艾飛愣是半沒緩過來。
草!這他麼誰啊?!
艾飛反身就想還手,卻發現雙手竟被牢牢綁住,心裏不禁咯噔一下——
綁架!?
他微微別過頭,身後一個長得很挫的男人正看垃圾似得看著他。
伴隨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哀嚎,他壓低視線四顧,男女老少足有數十人,均綁了手被十幾個騎馬的漢子押著,每人被當作牲口似得掛個鈴鐺,四處叮鈴鈴作響,好不熱鬧。
完了,肯定是遇上人販子團夥了。回想起人體器官買賣的種種,艾飛心裏一片發寒。
“走快點,賤人!”“再不走老子打死你!“
時值淩晨,在聲聲叫罵中,整個隊伍動了起來,緩緩穿過霧蒙蒙的峽穀。
來不及多想,艾飛不得不也跟著隊伍走起來,粗糙的繩子磨得手腕出血,疼得他直咧嘴。
一走便是整整三。
期間停停走走已是不知走了多少裏,每日隻發三兩個發黑的饅頭充饑,簡直不把人當人看。
艾飛心裏越來越犯嘀咕:這什麼年代了,不用車嗎?他們的服飾也和艾飛記憶裏任何一個民族的都對不上號,還有這種比俄語還繞口明擺著創造出來就是為了反—人—類的語言——神奇的是他竟然聽得懂,還能下意識地出同樣的語言。
他心裏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趁著看守發放食物的間隙,他湊到一個老大爺的旁邊,盡量壓低了自己的大嗓門:
“大爺,他們這是要把我們弄哪去啊?“
老大爺疑惑地看著他,不過最終悲傷還是衝淡了違和感:“戰敗者淪為奴隸,這就是艾拉大陸的規則,
“艾飛,我們的蘭諾斯,不在了。”
周圍啃著黑饅頭的眾人聽著這話,都有些哽咽。
除了某人。
蛤???艾拉大陸?!蘭諾斯?!什麼鬼?!
”你什麼呢?“艾飛懵了,幾乎是衝著那老頭子在喊,“這是在地球哪個大陸上?中國……對,中國你總知道吧?”
誰知道老頭更加懵逼:“艾飛,你什麼胡話呢!你……”周圍幾個人也抬頭驚訝地看著這個“艾飛”,欲言又止。
在眾人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下,艾飛呆在了原地,腦子裏猶如五雷轟頂,世界觀碎了一地。
異位麵?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許多事也就能解釋了,戰敗者,奴隸製,雖然真相不怎麼讓人高興就是了。
一抹臉,他才發現自己的淚止不住往下掉。
真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活在世上,你可以抱怨人生抱怨社會,但當你失去一切時,才倍感痛心。
他想起了自己“失去“兒子的父母,今後老去,誰來照看?!想起了老友,想起了更多更多人,往事皆隨風去,化作雲煙!!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他卻索性哭他麼個痛痛快快,他不覺得自己是孬種,他為自己的眼淚自豪。
“搞什麼呢!”看守用腳開路,踹得眾人東倒西歪,他用浮腫的眼睛鄙夷地看著艾飛,一陣皮鞭就打了過來。
“孬種,現在嚇得尿褲子啦,哈哈,蘭諾斯人就是賤啊!”
“找打啊你,我讓你嚷嚷!”
啪啪聲不絕於耳,直打到艾飛有了進氣沒了出氣,周圍人噤若寒蟬。
身後滿是猙獰的血痕,艾飛半趴在地上,麵向東麵,重重一拜。
再見了,往日時光。
——
半死不活的艾飛被扔進了“馬車”,這裏全是半損毀的“貨物”們。事實上,這不比走路輕鬆多少,簡陋的馬拉板車日夜顛簸,一下來渾身都是新傷。
幾後艾飛平靜了下來,一種強烈的求生意誌讓他忘掉了痛苦,強迫自己沉沉地睡了過去。他好幾沒睡覺了,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失眠。